曹变蛟赶忙开口,道:“陈帅,你一直都告诉我们,不要贪图钱财,只许成功,不许贪图钱财。”

“有法可依,今日为你破格。”陈长柯微微一笑。

“我今天不玩麻将了,我去看比赛好不好?”曹变蛟急切的问道。

“别这么说,我好歹也是你们的上司,给上司赔礼道歉,这是应该的,你们难道不懂吗?”陈长柯佯装生气。

曹变蛟一直在想,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这时,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你好。”

陈长柯闻言,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怀中搂着一只白色狮子猫的英俊中年男子,正打量着他们。

“怎么了?”曹变蛟觉得是谁来请愿了,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这位就是陈先生,陈长柯?”

陈长柯闻言一怔,抬起头来:“是啊,有什么事吗?”

那人向那只狮子和一只小猫望了一眼,说:“抱歉,我抱着雪妞,多有冒犯,还请陈先生见谅。

在下乔迎辰,乃是应天殿的御史。”

“你是应天司的人?”曹变蛟闻言一惊,连忙问道:“难道你要告发一个无视国家律法的人?是不是那个叫谢常刁的县令做了什么坏事,还请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接待闻言,乔治中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之色,说道:“没有,谢先生素来刚正不阿,恪尽职守,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陈先生帮忙。

“是这样的,雪妞生病了,城里的医生都束手无策,谢先生说你的医术很高明,所以才让我过来看看。”

“哪位是雪女?你妻子?”陈长柯一怔,但马上又问了一句。

乔洗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老婆,是我的那头狮子。”

此刻,陈长柯终于知道,此人带着一头黑猫前来,所为何事。

原来是因为那只猫生病了,需要他给它治病。

但他毕竟是名门正派,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他治病。

陈长柯立刻正色道:“如果是一个生病的人,我出于仁慈,会出手相助,但如果是一只生病的动物,我就不一定会出手了。“我陈长柯,不是一个光脚的医生,我不会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乔洗尘见到这一幕,连忙开口道:“陈先生能给小弟治病,小弟出再多的价钱都可以。”

陈长柯冷笑:“我看起来,有那么差么?”

陈长柯这番话说得极为嚣张,如果是旁人,恐怕会被一巴掌扇过去。

但也没有人会这么对陈长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头衔,更是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要说大明最富有的人,陈长柯就算不是最富有的人,也能排在老二老三。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用不了多少年,他陈长柯就会成为当之无愧的首富,除非他的家族被皇帝搜刮一空。

他不是在吹牛,而是在说事实。

同为北京人,乔迎尘自然认得陈长柯,不过他早年在北京当差的那几年,陈长柯就像个白痴一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才来南京不久,北方就已经大变样了。

当年的蠢货,现在已经成为了国之英雄,更是成为了京监察使,影响了乔收尘这个微不足道的职位。

如今,他乔招待有事相求,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他开出的条件。

乔洗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长柯见乔接待如此狼狈,便挥了挥手,让曹变蛟等人离开。

说着,他把一把凳子搬到他身边,请乔坐下来。

他开口道:“乔,我可没把县衙里的人放在眼里,不过是因为谢常刁和谢府尹的关系,才让你坐在椅子上。

自从来到南京,他就没少帮过我,对我也很好,我总要报答他才行。

也许你会认为我高人一等,但我只是想让一只猫知道我哪里出了问题,我就会和你针锋相对。

不过,你可别忘了,我陈长柯可是京城第一名医,而且我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身份,那就是皇帝陛下的御用郎中。陛下的病,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甚至到了现在,都是我在照顾陛下,还有南暨大师。

要是被别人发现,皇帝身边的太医,竟然给一只小猫咪看病,那还了得?

这一次的醉酒,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我都承受不住。”

陈长柯娓娓道来,乔洗尘终于反应过来,说道:“乔某知道了,只要陈先生愿意出手相助,乔某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泄露出去。”

“这就结束了?”陈长柯凝重道。

乔洗尘顿时意识到,局势总算有了变化,陈长柯这是在为他谋福利。

要知道,想要让雪丫头像现在的皇帝那样,也是很难的。

乔洗尘沉吟片刻,才说道:“我是顺天府人,我的祖先唤作乔宇,曾在正德、嘉靖两朝任过一段时日的户部侍郎,也算得上是个有点影响力的人物。我这一代,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人脉还是有的。

陈先生若是肯助我一臂之力,那我就承了你一个天大的恩情,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乔先生绝对不会推脱。”

在乔洗尘的提醒下,陈长柯终于想起了一些东西。

早几年这乔洗尘,在京城里也算小有名气,当年跟着赵南星在户部当差,不过因为性格过于高调,惹了很多人,最后被人暗中下了手,一路被赶到了南京,之后乔洗尘便销声匿迹。

对于他们这样的读书人来说,稍微狡猾一点,就能过上好日子,更何况乔洗尘也是天赋异禀,按理说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大部分人都知道,赵南星等人对乔洗尘和先祖留下的人脉很重视,如果他能认输,改掉自己的坏习惯,说不定就能一步登天了。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乔居然会在南京定居下来,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两个人也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如此一来,乔宇等人在晋中三人中,算是走到了尽头,在乔接尘面前,也算是走到了尽头。

陈长柯知道乔洗尘的身份后,不由摇头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有人会记住你们先祖的恩情,如果你们如今在北京身居要职,说不定还有人会记住你们先祖的恩情。

但你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南京小官,你以为会有人记住你的家人吗?”

这话像是打了乔洗尘一巴掌,打得他满脸通红,道:“我会回到重要位置,让他们记住以前的恩惠。”

那陈长柯闻言,却是微微摇头:“当真当这朝中户部,是你们一人说了算?什么时候,他可以随意进出南京,什么时候,他可以随意进出南京,什么时候,他可以随意进出北京,甚至可以随意进出北京?几年前,赵南星的话语权还是很大的,但如今,他已经没有了东林的话语权,怎么可能再将你拉下马?

且不说你是我的朋友,就是东林派的人,也不会给你什么好位置。

从你踏入我这里的那一刻起,你的前途就注定了。”

乔洗尘一听,也觉得陈长柯说的有道理。

他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放肆,平日里都是乔接待教训人,今天却完全不同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说的话给噎住了,如果早点遇到,她也不会如此嚣张,至少她会明白,这个世界有多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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