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希望转瞬即逝是种什么感觉?七七以前不知道,可是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没人能比她更清楚劫后逢生的喜悦以及受伤濒死的恐惧。
她就像个不存在的人一样,待在那里,动不得,说不出话来。
眼睁睁地看着温盈满心满眼地装满了淮阳君,甚至是将她抛之脑后。
“咔嚓。”
那扇门合上,温盈消失在门后。
她的……
希望,破灭。
虽然内心很是惶恐但是她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外泄出来,只有那鸦色的长睫在颤动,显得有些无辜脆弱。
食指敲在桌子上,身上的禁锢好像于此刻被挣开,终得自由。
还不待她做出应对,就被扼住了脖颈。
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头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的声响,可是因为鬼的痛感太高,以至于她没有觉得多疼,真正疼的还是她那只断掉只剩下皮肉连接着的手臂。
那是被捉鬼师伤的,如果不及时的话,可能她这辈子都恢复不了。
捉鬼师对鬼的伤害是很难逆转的。
如果不是侥幸碰到了温盈,骗到了她手里的丹药,也许……她的脸可能终其一生都是残缺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钟林扼住女鬼的脖颈,骨骼被捏的嘎吱作响,他哂笑着:“还是说你觉得我乱了心神,就想……浑水摸鱼?”
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跟平常一样,不再是此前那般失态的模样,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敏锐。
不可否认七七有这个赌的成分在,可是她更多的是寄希望于温盈身上。
她得不到的,遥不可及的,但是对于温盈来说都不算什么。
她就要站在那里不用付出任何,只需要对着淮阳君撒娇卖痴就能得到所有。
有什么液体不受她控制的从喉咙间上涌,伸出舌头将顺着唇角溜出去的血舔舐回去。
那流出来的不只是血还有她所剩不多的精血气。
她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虽然有淮阳君的丹药在,但是她之前受的伤太重,静心休养生息倒是还好,可是偏偏不得安宁。
眼底划过一抹暗恨,如果不是那个捉鬼师多管闲事,怎么会这样;如果不是温盈这个蠢笨的,自己怎么还会在这里不得逃离;如果不是这个引灵人,她早就逃之夭夭。
恨得人太多一时之间竟不知道究竟是恨谁更多一点。
微卷的长发很好的遮挡了她眼底的神色,一边的颈侧因为倒在地上显露了出来,上面还有残缺的彼岸花。
看着这不溶于鬼体的彼岸花,钟林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黄泉就是一个被置放执念的柜子,没有钥匙就算是得到执念,也没有任何办法让执念重新融合于鬼体,哪怕那执念本身就属于那个鬼。
执念会再生,但是谁也无法保证再生的执念是不是之前舍不得,放不下的那个执念,前后顺序不一样,心境不一样,执念自然是不大相同。
她的瞳眸因为被扼住了的脖颈微睁,引灵人抬起的手臂在她的视线里,而她整个鬼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尖利的指甲与地板接触发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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