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是想杀了你!杀一个卑贱之人算不得行刺!”
昌乐虽如此说,却已经想到。
校武场行刺,无论他们要杀的是谁,只要景元帝在场,那便与刺杀景元帝无异!
“你想做什么?”
昌乐似乎已经预见了元彤儿不会让她好过的。
元彤儿悠悠然道:“放心,就算你不把我当成你的姊妹,我也不会像你这般不通人性。
我放你离开。”
昌乐顿住了,“你会这么好心?”
元彤儿笑了。
“当然不了!
我给你三刻钟的时间,三刻之后,我会带着人全力追杀你。
元月儿,你可要跑快点!”
浅色的异瞳恍若浸泡了整个城池的冰雪,森然无光。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将漏刻抬了过来,一同抬来的还有一张椅子以及三皇子元夜的尸体。
“启禀殿下,三皇子元夜通敌叛国,已被鸩杀。”
昌乐刚爬起来的身子瞬间倒地,僵直的快要爬不起来。嘴中呜咽着却始终喊不出来。
元彤儿看向了她,幽幽说道:“月儿,三刻钟……”
终是一阵凄厉的嚎叫响彻天地,昌乐从地上爬了起来,哭喊着跑了出去。
元彤儿端坐在椅子上,垂目看向漏刻,一格一格、直到过完三刻钟。
她没有立刻追出去,直到高兴从外面进来回禀。
“殿下,昌乐殿下……元月儿果然去找了乌恒国的人。”
元彤儿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我是不是做的过了?”
时无期摇摇头,“姐姐越发仁慈了。”
元彤儿笑了,越发仁慈,她至少要人命时还会找个理由,若是真正的柳娇娇,怕是根本不会费这番功夫了。
“那你去吧,不必要她的命。
他们兄妹二人既然喜欢乌恒,那就全了她的心思,将她驱逐至乌恒,永不得回上京!”
说罢,她起了身。
“乌恒要乱了,真想知道她一个大宣的废公主,在那样的环境中会不会也变成和我一样的乡野腌臜货。”
时无期颔首称是,退了下去。
疾风催着枯树,日头向晚。
陆行舟突然跑了进来,他气息不稳,脚刚踏进大门,便喊道:“元彤儿,快!曲白鱼……要不行了。”
元彤儿的脑袋里还是恍惚的,身子已经被陆行舟拉着往外跑了。
陆行舟将她托上了马,不等她问,继续说道:“那箭上有毒,血才止不住。
曲寒山没有告诉你!
吊了几日的命了,连神医素问都去了……”
骏马飞驰,一路向瑜郡王府而去。
裙角在风中翻飞,主道上除了铛铛的马蹄声就只有元彤儿砰砰的心跳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瑜郡王府的牌匾。
今日十五,满城张灯结彩。
瑜郡王府门前却无半点烛火。
陆行舟跳下马背将元彤儿接了下来,就去门前打听,元彤儿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她依旧恍惚着,脑中一片空白。
陆行舟走了回来,眼神开始躲闪起来。
“……我们来晚了,他们走了。”
“去哪儿了?”
元彤儿问道,淡漠的像是问一件稀松寻常的事。
陆行舟顿住了,他不确定接下来要说的事,元彤儿能不能接受。
元彤儿却没有等他回答,转身走向了马匹。
“陆行舟,带我去追他吧。”
陆行舟咬咬牙,掌心几乎要捏碎了。
“元彤儿,你追不到他了。”
天空又综开了一朵朵绚丽的烟火,如那日鬼市元彤儿同曲白鱼一起看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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