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感慨究竟是什么人,才能靠近太子,还能住在东宫。
舒韵月见谢柔去找个人,半天没有影,自己寻了过来。
“阿柔,不过就是一个小太监,找不着就找不着,至于让你这样上心……”
这句话在看到姜唯洇这张脸后,顿时化为刺耳的尖鸣:“?!!”
“你怎么会在这?!”
谢柔诧异道:“你认识她?”
舒韵月抬头摸了一下已经长出头发的那块,虽并未长出长发,但好在有金簪遮住,基本看不出缺口了,但回想起因何而起,她仍是止不住的怒意。
“阿柔,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头发是谁弄的么?”
谢柔点头,那几天舒韵月时常跑到她的芙香殿哭诉,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舒韵月气得手抖,“就是她害的!”
姜唯洇一句话没说,因为她无法反驳,舒韵月这件事在她心里也一直愧疚难安。
舒韵月见姜唯洇一直不说话,只这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她,心里更是来气,“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仗着有太子表哥护着你,就认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没……”
“你没什么,你都敢跟到东宫来了,还没?”
谢柔按下她激动的手,“阿月,你先冷静。”
“冷静,我怎么冷静。”舒韵月都快委屈得又要哭了。
那段时间她天天以泪洗面不敢出门,也不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那跟她很不对付的沈云绣也知道她秃头的事了,前两日碰见了她,她话语间都在暗讽她是个秃子。
这件事被谁知道了都行,就是不能被沈云绣嘲笑,她凭什么!
姜唯洇是个很容易能被他人情绪感染的性子,见舒韵月生气地流泪,她也红了眼眶,上前几步道歉:“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但若是能让你解气的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舒韵月还在气咻咻地擦泪,听了这话忽然唇角一翘,“当真什么都可以?”
姜唯洇毫不迟疑地点头。
谢柔最是明白舒韵月的脾气,按照她的做法若是报仇,可不一定是一报还一报,而是还很多报。
“阿月!”谢柔担心会惹谢斐生气,连忙阻止。
舒韵月已是几步上前,就捉住了姜唯洇的手腕,将她拉出来。
一时间,宫女们都不知如何是好,慌乱地散开,福公公无奈下只好吩咐小太监将太子请回东宫。
舒韵月把姜唯洇拉出了厨房,站在房檐下盛气凌人地盯着她。
她本想了一百种方法报仇,但最终都觉得不解恨,想了想还是商量道:“你把沈云绣也薅秃了,我就原谅你。”
姜唯洇:“?啊?”
谢柔小脸一黑,她就知道舒韵月最想看到的是这个。
自从被沈云绣嘲笑后,她早就把对姜唯洇的悲恨转移到沈云绣的身上了。
姜唯洇鼓着脸摇头,“不,我怎么能为了道歉,而去伤害另一个人呢?”
舒韵月哼了声:“那你当初伤害我,怎么就完全不犹豫了?”
这件事姜唯洇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把舒韵月薅秃后,她便失忆了,哪里知道真相是舒韵月当初要欺负她,而反遭了报应。
“舒姑娘,除了伤害沈姑娘,这点我真的做不出来……”
舒韵月气得用力一撒手,“要你帮我都不愿意,那你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姜唯洇被她失手一推,朝墙面倒了去,后脑直接撞到了坚硬的墙。
“嘭”的一声,姜唯洇直接昏迷倒地。
几个宫女吓得上去扶她,“姜姑娘!”
谢斐赶来时,正是看到这个场景。
舒韵月:“……”
不是,这也太脆了。
谢柔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月,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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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重叠,弯月隐匿其中,暗沉的夜色中似有刮风之势。
太医坐在榻前,把姜唯洇的后脑彻底检查了番,才道:“这位姑娘的头只肿起了一个鼓包,其余的倒是没什么大碍,待微臣为她上了膏药后,再让她多加休息,每日记得上药便没问题了。”
太医又给姜唯洇把脉,片刻后,收手问道:“殿下,这位姑娘从前也摔过头?”
谢斐想起她失忆的起因,“没错。”
又提起她摔了后失去记忆的事。
闻言,太医才道:“想必她失忆的原因便是脑部淤血尚未散去引起的。”
谢斐问:“可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太医:“自然是有的,淤血褪去后基本便能恢复了,但时间无法保证,有的人是几年,有的人要几个月。”
谢斐神色微变。
太医又道:“还有一种可能,因这次撞伤脑子的原因,这位姑娘今晚便能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则代表她将回到自己最真实的身份,是那个与太子没有任何瓜葛,没有旧情,甚至毫不相识的姜唯洇。
谢斐垂眸,一时间不愿承认,他的第一念头竟是,他不想她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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