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禾穿着改良后嬴政的玄色袍子,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水汪汪的桃花眼满含笑意的微眯起来。
嬴政牵着书禾的手,拉着她一同坐在朝案前。
书禾并没有扭捏,觉得这个位置她自己坐不得。
此时殿外郎卫因距离过远,大声道:“太祝令到。”
书禾也跟嬴政一样双眼看向前方。单看外貌,太祝令本人并无任何奇异,或者说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身约六尺多,偏瘦,年岁约在不惑之年,玄色朝服在身,倒是有一股子说出来的深邃。
太祝躬身行礼:“拜见大王。”
“太祝不必多礼,起身回话。”
太祝起身看向王位高台处,目光顿时一滞,不由想到近日以及去岁占卜的卦象。
书禾也在仔细看着太祝,也想看他是否真能查看出些什么。
嬴政见太祝行礼之后一直未曾开口,直到太祝收回目光。这才询问道:“太祝可看出什么?”
太祝再次躬身,内心衡量一番,终是将自己所知、所思、所想一一道出。
“臣,现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大王。可否让臣问大王身侧这位贵人几个问题?”
书禾捏了捏嬴政的左手,示意他可以。
嬴政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在太祝上方传来:“可。太祝不必行礼,起身回话,寡人确有事情询问太祝,不必恐慌。”
太祝闭眼数息随即睁开双眼,起身目及前方,问道:“贵人本乃天外之人,可知当下己身为何?又因何能现身在此?”
上方传来书禾清脆娇柔的声音:“太祝所思所虑也是我所担忧,我确非此间人士,皆因吸食大王血气才能凝实身体逐渐归于常人般。如今我也不知自己是否已是人身,太祝可能为我解惑?”
太祝闻言道:“ 天命之谓性,性之见端谓之情,情之发泄谓之气,气之盈虚谓之数,数之进退谓之形,形之消息谓之体,形体谓之物,物之流转谓之事,事出而生功,功成而有用,功用行藏谓之时位。时有否泰,故谓之运;位有升降,故谓之势;运势有盛衰,故谓之道;道有存废,故谓之教。教者,所以成命天下也①。然天命不可言,可言即可变。”
长叹一息后继续道:“大王将己身运道分于贵人,助贵人转而为人,寿数必定受损。臣面观贵人身上流转着臣也无法分辨的力量,大王也沾染了些许。天有道自是会拨乱反正,天无道则背离万物运转轨迹,恐生乱相。”
嬴政察觉到书禾听闻太祝所言之后的情绪变化,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二人十指交叉,紧紧的握在一起。
太祝见上方王位坐着的嬴政不置一言,也就继续说下去。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人遁其一。正所谓一字,乃开天太极,一可生阴阳二气,二可生阴阳之下之物,继而生天地万物,此为变数,变数自然凶吉参半。不到那时,无法窥测。”
嬴政道:“太祝今日寡人为何召你前来?”从他的语气分辨不出任何情绪。
太祝这时抬头对上嬴政的目光,心下思索该如何应答。
“臣今日前来,如以往一般来禀报大王今岁各项事宜可行否。”
嬴政不置可否,右手一挥示意太祝退下。
待人退出殿外,书禾面上难免露出些苦涩,担忧道:“阿政,我这个变数到底是好是坏…”
嬴政双手扶着书禾的肩膀将她身子转向自己,只见他目光如炬,神色郑重对着书禾:“如若因为你一女子,寡人便无法完成心之大业,那都是无用之人推脱的借口罢了。难道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无用之人?”
书禾眼角湿润:“你不怕我便不怕。毕竟我在意的也只是你。”只是心中还有几句没说出口。
说完轻轻靠在他的身上,嬴政顺手将书禾揽入怀中:“不怕,一切有我。”
书禾其实还有几句话未说出口,她认为明日如何谁也不得而知,谁也无法保证一个人永不变心,如若有天他不再爱她,有了更重要的选择,她会接受尊重这些,但她也将不再爱他,两人能走到哪里算哪里。有些事情确实应该未雨绸缪,留有后路。但是感情之事,且还是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多思无益。来到这里的几年里,她总是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②,可她毕竟是个现代人,之前又是以非常人的状态在与嬴政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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