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禾摇摇头:“我看的并不真切,不敢妄下断定。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派人悄悄查一下。”

嬴政轻轻拍打几下书禾的肩膀,叹息一声,:“嗯,难为你了,为我思虑这些。阿母还真是寡人的好阿母。寡人对她养男宠一事已是假装不知,如若阿母真的与那斯有了孩子,呵…那可真的是……”

书禾担心他一时心里承受不住,紧紧的抱着他:“阿政,安慰你说‘那是假的,我看错了’这种话我说不出口;看你这般我也很心痛…”。

嬴政闭着眼,右眼角溢出一行清泪:“我还有你,阿母早就变了不是吗,只是我一直在蒙蔽内心。”

书禾看着他情绪控制的如此平稳,越是如此越是担心。撑起身子本想看着嬴政说些什么的,可却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痕。

书禾翻身趴在他身上,双手捧着嬴政的脸,亲了亲他眼角泪痕。

“阿政,如你所说你还有我。当下你该想想嫪毐是怎么进宫的,是由谁引荐的,我们该如何把局势扭转成对我们有利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心不可避免,但以后的事情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对于太后,如果你剥离出你身为人子的身份,你一定比我更了解她。”

嬴政思绪回拢,听着书禾的话也开始认真沉思事情的种种。书禾说的很对,之前阿母与吕不韦德亲密举止,在近几年他回想起来也早已明白那时两人是在作何。

后来吕不韦见他年岁渐长,慢慢疏离阿母,继而有了嫪毐进宫。

嬴政声音几不可闻自言自语道:“就如仲父教我那般,遇事要克制,不能让感情冲昏头脑,否则就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书禾瞧着他这样,想来是有了什么对策。书禾不敢想象嬴政要是独自一人遇到这样的事,他是如何消化的。面对着这么多棘手的事情,做一个孤家寡人他的内心真的承受得住吗?所以后世人对他偏激、暴虐的评价是否也是由此埋下的诱因呢?

“阿政。”

嬴政感受得到书禾的担心与焦虑:“我在,睡吧。”嬴政把人在身上抱下来,亲吻着书禾的发顶。

翌日,书禾在书案前整理之前看过的韩非子的《五蠹》。

殿外的寺人禀报说甘泉宫太后请她过去一趟。

书禾虽不知道因何召见她,但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到了甘泉宫,看到上位坐着赵姬以及她一旁谄媚的嫪毐,书禾心中明了了。

书禾向上首的赵姬行礼:“拜见太后。”

赵姬也知现在书禾不是当初可以随意为难没有任何身份的小姑娘了。随即示意书禾起身入座。

单看赵姬艳丽动人的面容,真的是赏心悦目。可她的眼中总是夹杂着太多的个人欲望,破坏了这份美感。

赵姬:“今日召你前来,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昨日的内侍说你阻挠我下达给他的命令,可确有其事?不过,那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子嗣的缘由,你与大王大婚已有数月,仍不见有什么好消息,故而打算给大王赐几名女子,你且将人带回去吧。”

书禾不管心里如何对赵姬此番行为的不赞成,但面上还是恭敬道:“不知太后今日的决定,大王知否?允否?”

赵姬瞥了书禾一眼,“我是大王的母亲,此等事还需要知会他吗?你将人领走便是。”她的语气不容拒绝,书禾也不想与赵姬有过多争执,当下只得点头将人带回去。

书禾离去后,赵姬笑着对嫪毐道:“行了,这下你可满意了?把心里那口怨气出了吧?”嫪毐满脸殷勤的对赵姬点头。

嫪毐:“太后,我可不单是为了我自己出这口气,更多的是为了您。不能放任大王与王后关系过于亲密,不然把您置于何地。将来大王亲政后,可还有您说话的份。不过现在太后朝中无人可不好。到时候连个替您说的话的人都没有…”

赵姬有些不明所以:“嗯?朝中不是还有相邦?”

嫪毐摇摇头继续劝道:“此言差矣,太后,相邦怎么会为您说话呢?只有您为他说话的份,您想想他,何时为您操心过,不都是一直劝您听他的,达成他所想之事吗?”

赵姬仔细的回想起来,听嫪毐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她一直被吕不韦利用。

赵姬反问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嫪毐眼眸微转,努力掩饰嘴角的笑意:“这太后就要慢慢在朝中提拔安插咱们自己的人啊。太后要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小人可以先行为太后效犬马之力。”

赵姬思索片刻,觉得嫪毐言之有理。她身边能用的上又信得过的,也只此他一人。

“那便依你,改日朝议之时,颁发一道诏令。不过总要有个封赏的由头才可啊?”

嫪毐双眼眯起:“太后,小人当年在先王与相邦逃离赵国之时救过他们二人。不知此事可算啊?”

赵姬转过脸,一双凤眼含情的看向嫪毐:“此事当真的话,定然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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