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布林克。他大步走到操作台前，一把推开菲兹，自己坐下，凑到操作台上的小屏幕前尝试将刚才的画面倒腾出来再仔细看看。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只懂bb根本不会操作了，没办法，只好瞪了还在委屈的菲兹一眼，将对方‘请’回来让对方调回刚才的画面。
一遍，两遍，三遍……将菲兹再次挤开后，布林克将“常G”几公里外一剑毁城的过程又看了好几遍，一边看还一边低声呢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谢提也走了过来，还跟着布林克重看了两遍。她倒不像布林克那么执着，而是转头向菲兹-西蒙斯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将常G设定得那么强！为什么他要攻击金童、凯特他们？他加入那些死人那边了？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见校长发怒了，菲兹顾不上自己的小委屈，只好赶紧解释：
“那不是我们设定的。”这么说着，菲兹将手上刚拿过来的平板电脑递到谢提面前，指着上面的数据回应。“那个根本不是电子化身，而是系统自主生成的NPC。具体还不知道系统是不是参照了我们给G预设的那个电子化身，也还不清楚系统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看这里，这个就是那个NPC的首次上线时间标识，就在十五分钟之前。呃，NPC的名字竟然是‘Unknown(JZ)’……”
“Unknown”是“未知的，无名的，未被确认的”的意思。一般在那些以英语撰写的文学作品里，作者提出一个新角色却还不想公开他的身份时，就可以用到“Unknown”。唔，按照这次危境系统的情况，倒也不算出错。可是后面的括号JZ，那就有问题了，虽然菲兹一直读不准江挚的名字，但他知道那就是“江挚”的拼音首字母缩写，而且还不是名在前、姓在后的常规英语写法呢。
谢提有些怀疑地看着菲兹：“这不是某种掩饰吧？如果是你们出错了，没所谓，改正就好，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菲兹真的很冤枉。脸色有些涨红了的他正要自辩，西蒙斯拉了拉他的衣服，站了出来。她手上也有一块平板，那被她叠在了谢提拿着的菲兹那一台上面。
“校长，你刚刚有注意到危境系统的系统播报吗？”西蒙斯一字一句说道：“系统自动执行关闭指令，因为‘已无电子化身处于激活状态’。也就是说，常G的电子化身早就下线了，只是当时大家都专注地看着战场画面因此没注意听而已。”
见西蒙斯这么说，谢提愣了一下。不过她掩饰得很好，看起来只是瞄了席梦思一眼，很大度的没有计较，只是很自然地看向另一台平板。
其实这里西蒙斯说谎了。江挚的电子化身并不是“早就下线”了，而是几乎在“Unknown(JZ)”被召唤出来的前一刻才下线的，这么说是为了不让谢提过多将两者联系起来考量，以免其对江挚留下坏印象。不过在西蒙斯看来，A081号阿凡达下线时间真没什么，大概只是巧合而已。她用另一台平板给谢提看的是此时试炼场内的情况：点灯人、卢克、安德烈、乔丹、凯特、斯凯和莫罗零散地站在试炼场正中央的位置，脸色各异地望着同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上，江挚正背靠墙壁坐着，胸口肩脖不断起伏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头上满是汗珠，连衣服、甚至坐着的地面都沾湿了一大片，仿佛他才是在试炼世界里被杀掉的那个。
而大家都知道，试炼世界内，受到致命伤只会下线，疼痛被豁免掉不会带到现实世界来的。
“或许，唔，我只是做一个假设，以你们的专业知识替我分析一下。”看了一阵，谢提开口。“会不会是你们本来只预备了七个试炼席位，多了一个常G以致系统发生某种逻辑性错误，将常G误认为是NPC，又或者说同样是逻辑性错误，系统见试炼者一方有一个多出来的常G，所以在敌对方的丧尸那边也自主生成一个来配平呢？”
听到谢提这番假设，菲兹与西蒙斯面面相觑。其中菲兹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配平”这个说法表明谢提是在怀疑江挚真的有那个实力，这不管是不是真相，对于江挚来说都不是好事；西蒙斯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她有别的主意。
“我想，你说的有一定的可能，校长女士，我们可以试着通过这个思路考证一下。但我们对危境系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如果能给我们开放部分权限，可以阅读到它的核心代码，嗯，只需要关于电子化身与逻辑架构的那一部分——”
西蒙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可以，我们到时会开会讨论一下。”谢提这么说着，同时不动声色的又瞄了对方一眼。“不过也请你们理解，危境AI是戈多金大学乃至沃特集团的核心机密，按正规流程需要审批一段时间。你们就先照着这个思路调查一下吧，说不定很快就能发现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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