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见到总武师鹤山时，他正在院子里打水冲凉。
那普通人用的水桶，在他手里就如同小孩的玩具。
“回来有事？”
鹤山放下“小”水桶，大手挤着头发。
曹承先是抱拳施礼，方才开口：
“送鹿妖的鹿角回来。”
“这么快？没受伤？”
和阮洪一样，鹤山也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惊讶。
曹承将刚才在村口对阮洪的解释又复述了一遍，鹤山这才点了点头，
“在庄子里歇一晚，明早与我一同进城。”
鹤山不是个话多的人，曹承目前也不像王秀和阮洪，是他的左膀右臂。
对于曹承，他也没什么话说。
曹承拱手告退，鹤山随意点头，抽出棉布开始擦拭身上的水珠。
阮洪没有离开，而是在曹承走后，方才轻声问道：
“总武师，您信他说的吗？”
“很重要？”
背对着阮洪的鹤山回头反问。
阮洪愣了一下，像似想通了什么，咧嘴一笑，
“是不重要！”
鹤山无语。
这阮洪显然是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便罕见的耐着性子多解释了一句：
“我交给他的事情，他完成了，至于是怎么完成的，不重要，你比王秀强的地方就是想得多，你不如王秀的地方也是想得多。”
阮洪：“……”
“属下谨记总武师的教诲。”
鹤山摆了摆手，
“你去准祭品吧，我入五境也就这两天了。”
说完，将棉布扔到水桶里。
阮洪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抱拳退出了院子。
……
曹承回到之前自己所待的院落。
推开门，看上去倒是还算干净整洁，只是手在桌上轻轻一抹，就能明显看到指肚上沾着一层的灰，桌上也有数道浅痕。
显然他没在的这五六天时间，也没人来给他打扫。
不过曹承也懒得打扫，转身到了院中，开始吞吃玉珠，演练拳法。
《十三步血杀拳》的招式要点对于曹承来说已经烂熟于心，呼吸吐纳也被他完全融于了行走坐卧之间。
但这还不够。
熟读拳谱千遍，演练拳法万遍，他如今还差得很远。
不过他也并不急，习武练拳这种事情，你怎么敷衍它，最后它也会怎么敷衍你。
所以曹承每一次阅读拳谱都是逐字逐句，深思熟虑；每一次演练拳法都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
从而才有了他如今只要一抬手，不论是身体肌肉，还是内气运行，都会下意识的自动调整到最合适的状态。
……
曹承一遍接一遍的演练拳法，一粒接一粒的吞吃玉珠。
直到后半夜，天空下起了细雨，方才将他从演武的沉浸中唤醒出来。
肚子里立马传来一阵呱呱声响。
曹承摸黑去伙房，找了些生冷的馒头，就着一些腐乳酱油，吃饱后返回自己的屋子，抱刀和衣而眠。
……
翌日，天空放晴，只有略显泥泞的土路，以及路边青青野草上尚未蒸发的水珠，张示着昨晚下过一场短暂的小雨。
鹤山依旧骑着他的那匹“瘦”马走在前面，曹承牵着黑驴，黑驴拖着装载鹿角的木板车，走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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