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谄媚的唐徽,曹昂毫无喜色,反手一巴掌把她打哭之后就带人绕路回到家里。
他心想今天一通胡闹,怎么着都过不了这个孝廉了吧?
于是一进自己院子,曹昂就吩咐诗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回谯郡。
然而,中午的时候,老曹却兴冲冲地到了曹昂的院子,一进门就不住摸他脑袋呵呵笑。
曹昂心里嘀咕,老曹该不会是被张让给刺激得精神失常了吧?
“阿父……对不起,我只会写那样的诗……”
他想着还是先道个歉,安抚一下老爹受伤的心灵。
哪知道曹操只是眼角抽了抽:“男儿建功立业,又不是只靠文墨。走,阿父带你去拜访一个人。”
“谁?”曹昂更摸不着头脑了。
“袁本初。”
“袁绍?”曹昂惊了,“阿父,既然我孝廉不过,还是不在京城丢人现眼了,明天我就回老家……”
曹操啧了一声:“谁说你孝廉没过?张常侍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有大将之风,临威不惧,从容自在。就连……”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老脸一红:“就连诗都别具一格……”
张让脑子有病吧!明明自己都这么努力地捣蛋了……
曹昂傻了眼。
……
……
在前往袁府的路上,曹昂问曹操:“为什么要拜访袁绍?”
“什么袁绍,你若是一会见了他,要叫世伯。还有袁公路,也要叫世伯。”
曹操郑重交代曹昂:“张常侍觉得你有大将之风,打算让你做个虎贲郎中锤炼锤炼,在虎贲中郎将袁本初帐下入职。”
虎贲中郎算是郎官的一种。东汉郎官算是正式官员的后备队伍,有议郎、中郎、侍郎、郎中。除议郎外,其余郎官都主更直执戟宿卫诸殿门,出充车骑。也就是说轮值守卫宫殿,跟从皇帝出行。
虎贲郎原为仆射,平帝时改为虎贲郎,秩比三百石,负责把守各殿门。本是父死子继,世代传承之职。
曹昂一阵恍惚,忽然问:“阿父,现在咱俩的官位一样高了?”
曹操听他这么说,也不由恍惚:“是啊,谁能想到,你这竖子如今就和阿父同为郎官了……”
他一时之间心绪有些复杂,既欣慰,又觉郁郁。倒不是因为嫉妒儿子能耐,而是感慨自己不得志,宦海沉浮,难以出头。
袁氏府邸也在安民里,本不算远,说话间,两人就到了门口。
曹昂撩开车帘向外张望,袁府门口偌大一片广场竟然挤满了乌泱泱的衣冠士人,车马也排出去老远。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门庭若市,咱们曹家和人家根本没法比。”
曹操很认可儿子的说法,点头:“人家数代人的努力,咱们怎么比?”
曹昂瞪了瞪眼,没想到老爹竟然也有这种想法:“咱们不也几代人吗?”
曹操摇摇头,不和他多说,带着他下车,向袁府旁侧小门而去。
这处小门专为袁氏亲友所设,门人看到曹操,不等说话,便迎上来接过拜帖进门。
随即又有一小厮出来,请曹操、曹昂先入门房坐着等候。
……
……
深深袁府,一处几进的院子里。
大堂上,袁绍正在与一众门客投壶饮宴。
门人交上拜帖,门客递给袁绍。
袁绍接过,发现是曹操,先搁到食案上,认真投完三枝箭,得到满堂喝彩后,这才拈须沉吟。
“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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