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平梁谷,芳草碧天。牛羊点缀其间,给如画的草原,增色几分美景。

刑天和陆吾的西陵兵,潜伏在坳口,紧盯前方的平梁冀。

平梁冀突起平梁谷,堆垒的石墙内,无数的草屋,错落有致。显得人烟鼎沸。

一支长长的队伍,进入视野。族兵们手拿兵器,如狼似虎地闯进平梁冀。他们放火烧屋,疯狂搜捕北黎族人。

“这拨人,是公孙貔的族兵。”姜明鲲站起来,手捋拂面的长发:“吟狼部落的残暴,在轩辕六部更甚纹虎。还好,柏延将军早有所料,提前转移多数族民。”

“吟狼部落明火执仗,恐怕另有所图。”刑天想到均乐,担心他人少、兵寡,封不住进平梁谷的隘口。

此时,吟狼部落并非一无所获。他们抓到几十名老弱病残,推搡着走出平梁冀。

他们把手中的黎人并成一排。人手一柄大刀,准备屠杀。

陆吾似乎沉不住气。芸豆眼直冒怒火。呲牙的尖嘴,吐出“禽兽”二字。他抽出弯刀,对身旁的偏将,大手一挥,即将营救。

“将军且慢!”刑天拉住陆吾。说出心中所思:“吟狼族兵若想杀人,在平梁冀便动手了。没看见主力,切勿妄动!”

陆吾点点头,言听计从。他把三千西陵兵,交给刑天指挥,除了尊从祖训,更多是钦佩。

论年纪,陆吾几乎年长刑天二十岁。没离开西陵时,受青帝之命,身经百战。但象他那样,不察地形,却对地形了如指掌。布阵排兵,井井有条。其将才异秉,实属罕见。

“阿弟之意?”姜明鲲也觉得蹊跷。几百吟狼兵中,见不到几员牙将。他顺着刑天的目光,瞅着左边的落月岭。

落月岭靠近采石场。群峰延绵的林间,突然冉冉升起青烟。

释放柴烟,是提前潜入落月岭的西陵先头兵,发出的暗号。

“公孙貔果然奸诈。派几百族兵,在平梁冀烧杀抢掠,引诱我等出击。暗中绕道落月岭,企图驰援石场。”

一切尽在预料。刑天反而紧张起来。按精心谋划,姜明鲲要孤闯石场,拖住姬启的行动。他虎瞳凝聚片刻,握住姜明鲲的手:“此去凶险,大哥小心!”

“有常先策应,纹虎且奈我何?”姜明鲲剑眉舒展,贝齿含笑。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他拍拍他的手背,兽皮蹬越过山梁,白绸衣飘然赴入林间。

此时,刑天想到的头等大事,如何出手救人。当然,用三千西陵兵对付几百吟狼兵,挽救几十个老黎人,显然不是上策。

他着重阻击的对象—公孙貔大军。所以,过早暴露目标,定会影响全局。

陆吾好像看出他的心思。他胸有成竹:“这里的几百吟狼兵,交给毕方好了。我和你赶赴落月岭。”

“毕方何在?”刑天狐疑地环视周围。

“毕方在此!”陆吾手指头顶的松树林。随即打个响指。

稍后,松树林红光蔽日,飞出无数羽毛赤中泛白的巨鸟。它们飞向吟狼兵,利嘴朝杀机毕现的族兵,喷出一道道火舌。

一阵鬼哭狼嚎。吟狼兵浑身着火,惨状四起。他们丢下黎人,唯恐遭到火焚,竞相逃窜。

毕方穷追不舍,在花冠头鸟的指引下,逐一吐焰。草地上,到处是烧焦的残骸。

“好神奇的毕方。原来,吐焰鸟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青云短暂退扮,啧啧称奇。正想归影刑天,却见他握槭疾行,带兵奔向落月岭。

“靠,跑那么快干嘛?等会儿,三路大军集齐,够你忙活。”青云紧急归影。

穿过一线天,踏进落月谷,公孙貔由谨慎,变得大胆。

他浓聚团眉,刀疤脸回望身后,一眼无尽的族兵,在峡谷顺畅穿行,不禁自鸣得意。

解开氅风绳,放松颈脖的束缚,抽出坚利的石剑,他向天一指,发出加速前进的命令。

“狼王,北黎之中,能打的将领,除了常先,屈指可数。”胥蜇身束甲衣,背插两柄短矛。浓密的红须,长满脸颊。他奉承道:“就算柏延参战,其重兵定防守平梁谷。何曾预料,我等偷行落月谷。”

“胥蜇将军有所不知,陆吾已舍弃雍关,相助容清!”公孙貔圆眼暗垂,担心道:“如若属实,此去首山,将是一场恶战。”

“报,隘口发现敌兵,后路被截。”一名吟狼兵穿过队伍,飞奔而来。他双膝跪在公孙貔、胥蜇面前,上气不接下气:“敌方着装奇异,不象黎人。倒、倒象若水人。”

,“传令下去,休要理会,前方百隶首,便是坳口。想必,虎王已经迎候多时。”公孙貔故作镇定。传闻北黎之中,有若水羌人,他一直不敢相信。

脸上的伤疤,仿佛隐隐作痛。

那是与若羌王一战,侥幸逃生留下的。

公孙貔斗胆前行,落月谷逐渐明朗,面前出现一片开阔地。

“坳口到了!”他精神为之一振。

山岭升起迷烟。烟雾迅速扩散。吟狼兵困在狭长的落月谷,看不清方向,人群出现混乱。

不一会,两旁的山上,飞落滚石、横木、火团,砸向队伍。

吟狼兵死伤不少。顺着绝壁突围,却遭到西陵兵的劫杀。

他们一窝蜂,退缩到公孙貔跟前,寄望主子快点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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