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幕布缓缓关闭,演员们从舞台的两边涌出,站成一排,向观众鞠躬致谢。
观众们纷纷起身,一时间,剧院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一路上,波玛丝和冬荻南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波玛丝不说话倒不是因为她还在生闷气,那点事儿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而是在剧院的时候,她看到玛丽亚的一瞬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罪恶感。
在剧院里,她不是想揪住冬荻南不放,只是她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引燃胸口的怒火,好让这情绪压制住那股莫名生出的罪恶感。她不知道玛丽亚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正因为不知道,才让想象力变得更能发挥它的作用。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恐怖的东西,让她越来越觉得内疚。
冬荻南一直看着她,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人在“孵化”中还能保持自我,不被侵蚀的案例从来就没有过。
“看来,我就不该让你来的。”他说。
波玛丝抬起头,“是么?我不觉得。”她淡淡地说。一缕头发垂落下来,她伸出手撩到耳后,“她还有多少时间?”
冬荻南双手交叉,抵着下巴,“我想……应该不多了。”他说。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吗?”
“如果有的话,任何办法我都会试的。”
波玛丝深吸一口气,靠在马车上。“我总觉得很对不起玛丽亚。”
“你不用这么想,炼出秘药的人是我。罪……也该我来承担。”忽然,冬荻南锤了一下腿,“也许有办法的!”他突然说。
“怎么?”
“你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我和爵爷都被那个人利用了。他大概在赛场上出现过,可是当时我没起来是他!唉!”他懊悔地说。
“那现在还能找到他吗?”
“报名参加赛马,会填写一张身份信息,那上面有地址栏。但是我猜那人应该不会把他真正的地址写在上面。”
“那也要试一试呀!即便他没有住在地址上的地方,那个地址也很有可能与他有关联。”
冬荻南抬起眼睛,看着波玛丝。“你说的有道理,值得一试!”他掀开车帘。外面的街道上,零星的行人走在路上,商店也还在营业。他转过头,叹了口气,“爵爷家里有电话,要是咱家也装一部就好了。”
“可是那东西一般你也用不到啊,这个国家一千个人里面也没几个人有吧。”
“嗯,现在都是政商界的人在用。”
“那就明天再去吧,今天过去的话,拿到地址,再去找人就太晚了。”
冬荻南仰起头,看着车顶,“说的也是,我明天让纺去办吧。”
马车咯吱吱吱地继续前行,到家时,夜已深了。
波玛丝坐在壁炉旁,看着冬荻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这回,她没嫌冬荻南烦,可心里也乱糟糟的,总静不下来。她手里的一本小说翻开又合上,来回重复了好几次,就是读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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