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下自己的肩膀,那脸上的苦笑好像在说:老弟,你可真会惹麻烦。

“怪鱼.....哈!怎么说呢....这只是一种...呃...一种比较亲昵的称呼罢了。”

“亲昵?”它露出怀疑的眼神。

“是啊,这是我们那的一种文化习俗罢了。就好像...呃...我总是私底下叫他蠢货一样,可他并不是真的蠢,而你们也不是真正的怪鱼。在出任务时,我依旧会称呼他为“副队长”,但在不那么紧张的时候,我还是会叫他蠢货,就像他那么叫我一样。”

沉默笼罩在两者中间。有那么好一阵子,他觉得那条怪鱼下一秒就要用那条油腻腻的鳍状手拉着他去见舰长。

可它并没有。

“我原谅你这次,领航员先生。”它缓缓说道“但麻烦你下次不要再做出如此冒犯行为了。”

“当然当然。祝您有美好的一天,美丽的女士。”

“也祝您有美好的一天,大熊先生。”

他冲她笑了笑,接着在空中用手比划起一个符号后,便拉着他匆匆离开。隆隆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说,你今天是抽什么风了?”离开作战室后,男人终于爆发起来“你平时可不是这样啊,怎么今天连这种低等错误都犯呢?”

“我犯什么错误了?”

“海伦人啊,老兄,你不知道她们对私人空间看的很重吗?还有,你怎么能叫它们怪鱼呢?”

“我没有!”

他轻哼一声。“那你就是自己把自己当作蒙上脑袋的山羊了,你不知道它们脑袋上的那玩意可以探测心情还有内心活动?”

又来了“我是地球人,不是你的老兄,也不是什么战舰领航员。”

“我知道,你还在为了那事儿伤心,是不?”他手从肩膀上离开,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这事儿换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妻子,老兄我也是过来人,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可咱怎么说也要往前看,你说是不?要是她知道——”

“好女人,好妻子?!”她连忙打住了他“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别装了,讲道理,没人会为此笑话你的。这战舰上隐蔽的地方多的是,听老兄的,大醉一场,或者是找个角落,躲进哪个房间里大哭一顿....你去哪?休息室是在前面!没在左边!”

他没理睬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飞奔而去。这个房间?有人...这个房间?也有人!心在胸口噗噗跳个不停,汗水顺着脖颈徐徐落下,最终,他在走廊尽头找到了一个杂物间,在关上门的一瞬间,身体几乎立刻像滩烂泥般滑在了地上。

怪事了...真是怪事了....我刚刚不是还在玩游戏吗?怎么会突然来这儿?还有老婆...妻子...怎么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如今却——

记忆如潮水般重新涌来,监狱....站队....断手....审判.....红发歌手...少女....

“死的历史用墨水写成,而活的历史则用鲜血书写。而你,佚名人,则将替我书写鲜血的那一部分。”说着,她看见她挥起手掌,将他推入了一条波涛汹涌地河流之中。是她带我来到了这里....可她究竟想要什么....鲜血的那一部分究竟是什么?而我自己究竟又是谁呢?

他决定先搞清楚最后一个问题,于是便在身上四处搜索起来。在夹克的夹层里,他发现了一个鼓鼓囊囊地荷包,轻轻打开,几片郁金香的花瓣便散落地上,空余下一阵芳香在鼻尖缭绕。他继续翻找....

....两枚戒指却指尖偷偷落下,落在地上发出凄惨地破碎声。

他嘴里咒骂了一句,连忙弯腰去捡,不幸的是两枚戒指都已经被摔坏了,一个宝石从中间裂开,一个则是戒口断开。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婚戒....”他一边嘟囔一边用手轻轻擦拭,在指尖掠过过另一个宝石的霎那间,一束蓝光却从面前顿时涌出。

那是两个恋人。

一个笑容似蜜,另一个则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好像面临战场。他们手里各捧一束花儿,而其中一朵....正是郁金香....那男人难不成就是现在的我吗?

他伸手去摸,幻象却突然动了起来“哎呀,都拍照咯,就别那么紧张了好吧?”女人对他嘻嘻笑着,把脸贴在了他的脸颊。尽管男人的脸上依旧还是毫无变化,但那好似结冰的眉头却总是松动了许多。

“好了!三....二....一!”

拍照的那一瞬间,他笑了。

那神情,简直像个拙劣的孩子正拿着画笔在墙上涂鸦,但他终究还是笑了。虽然艰难,眼角却流露着浓郁的幸福。可..为什么那个人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继续翻找,这次,他发现自己的左臂上有一道伤痕。那伤口还很新鲜,新肉还未彻底长出来,长长的伤疤从肘部直达手臂,像是被什么长状物所刺伤。

像这样的伤疤,他还在全身上下发现了好几处,有的甚至深的吓人。显然,这不是一个坐办公室的人会挂的彩。可他究竟和这艘战舰有什么关系,自己又是做哪些工作的呢?

他正迟疑,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领航员先生,您在吗?战舰马上就要进行跃迁了!驾驶员让您立刻到达驾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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