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萧远山此言一出,偌大的少林寺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

所有人此刻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这人疯了。

便是连乔峰同样也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有八分相似的男人。

可萧远山却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恶狠狠的盯着玄慈,口中不屑道:“玄慈,你也不要在这假慈悲。当年若非你,我岂会有亡妻之痛,又与自家孩儿分割整整三十年。”

说完,正当众人以为他要对玄慈出手之时,他却又将目光投向人群之中。

“叶二娘,你还在等什么?”

众人跟随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妇,

那名红衣少妇步履蹒跚地走出人群,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数不尽的沉重与哀伤。

她身着的红衣虽已略显陈旧,却仍难掩其昔日风华,衣裳的褶皱间似乎还藏着过往的欢笑与泪水。

叶二娘的面容在岁月的雕刻下显得有些憔悴,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闪烁着母性的坚韧与不屈。

她的发丝被简简单单地束在脑后,几缕银丝在风中轻轻飘扬,诉说着她这些年来的不易与沧桑。

当她走到萧远山面前,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怒目相向,而是猛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着萧远山的衣角,声音颤抖而充满恳求:“萧大侠,求您大发慈悲,告诉我,我的孩子,他在哪里?这二十年来,我日日夜夜思念着他,每一处江湖角落我都寻遍,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我……我已经无法承受这份失去的痛苦了。”

叶二娘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瞬间消失无踪,正如她这些年来流失的希望与青春。

她的哀求,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绝望,更是一个曾经因爱而迷失,如今渴望救赎的灵魂的呼喊。

周围的人群静默无声,每个人的心都被这悲凉的一幕深深触动,即便是硬汉如乔峰,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

在场众人见到妇人凄惨模样,皆不由心生怜悯。

可萧远山却是环视众人一眼,冷笑道:“你等倒是好心,莫不是忘了这叶二娘是何许人?”

萧远山的声音在少林寺内回荡,带着几分冰寒:“叶二娘,江湖人称‘恶贯满盈’四大恶人之一,以盗取婴儿、玩弄人心为乐。你们眼前的这个妇人,曾是多少家庭破碎的梦魇,让多少父母肝肠寸断!只因一己之私欲,令武林中多少无辜幼儿失去了应有的天伦之乐!”此言一出,人群之中响起阵阵惊呼和议论声,许多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妇人。

叶二娘的身形微微颤抖,头埋得更低,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但她并未反驳,只是低声呜咽,那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与自责:“我知我罪孽深重,可我亦是一名失子的母亲,这二十年的寻找与痛苦,是我对过往罪行的无尽赎罪。我只求能再见我儿一面,告诉他,我有多后悔,多爱他……”

“哈哈哈。”

萧远山大笑数声,笑声中带着几许大仇得报的快感。

目光却是重新落在玄慈身上,口中的话语愈发冰寒:“叶二娘,别说萧某不给你机会,只要你当众说出你孩子的父亲身份,我便告诉你孩子的下落。”

众人不知内情,只道这萧远山还算人性未泯。

叶二娘却是仿佛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不不不,萧大侠,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好,唯独此事不行。”她凄苦道:“他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万不能与我这等十恶不赦之人扯上关系,求求你,萧大侠……”说完,她便不住的朝地上磕头,短短数下,额头便已见红,鲜血从她额头滑落,看上去实在悲惨。

萧远山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他冷哼一声,道:“叶二娘,事到如今,你还想护着他吗?你可知道,便是你口中的大英雄,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口中的大英雄,明知你叶二娘漂泊江湖,却从未过问一句,你口中的大英雄,明知你作恶多端,却从未阻止;你所学武功从何而来?你所行之恶,便没有他的纵容之过吗?”此言一出,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加沸腾,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感到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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