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这几件东西带出城去,开舒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李玄戈的剑好办,只需在马车车厢内寻一根柱子,将柱子掏空,将剑藏于其中,另在隐蔽处装上开关,便可随时取出。弩机也好办,开舒将其拆分成几个部分,并专门打造了一个匣子,将弩机拆装于其中,守卫即使打开匣子察看,看到的也是一些孩童的玩具,断不会联想到弩机。最难的是玉玺,这件东西实在无处可藏,实在费尽心思也想不出对策。

过几日便是正月十五,到了那天,百姓家里都会挂上彩灯,也有许多人出城放灯祈福。现在,大街小巷里正售卖着各式各样的彩灯。开舒不知怎的忽然对花灯起了兴趣,这几日没事便在大街上看灯。此时的他正盯着一盏莲花灯一动不动地看着,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就在开舒忙着制作机关的时候,姬雪为胥黎和阿恕做了两张人皮面具。胥黎是长安人,又在朝为官多年,最容易被认出,姬雪为他做了张车夫模样的面具。阿恕是宫里人,虽不时常露面,为了以防万一,姬雪也为她做了张人皮面具,作侍女模样。起初阿恕嫌丑不肯戴,最后还是在李玄戈的劝说下勉强戴上。

一行人准备停当,十五那日随着人流早早来到城门口。胥黎驾着马车载着姬雪、阿丞、阿恕先走,玄戈和开舒二人断后。

城门守卫正逐一盘查出城的人,待胥黎的马车到城门口,守卫便示意他停下。胥黎知道守卫要盘查,赶忙跳下马车,凑近守卫低声说道:“车里都是女眷,不方便下车,守卫大人可否行个方便?”说着将一块金饼偷偷塞到守卫手里,接着说道:“我家公子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卧病不起,夫人甚是忧虑,今日出城乃是为公子祈福,片刻便回了。”

守卫收下了金饼,却没有立刻放行,一双鼠眼上下打量着车厢,一边举止轻浮地说:“哪家公子常年卧床不起?”

看这光景守卫并不肯轻易放行。胥黎心中暗暗担忧,那盏莲花灯就在车厢内,守卫一旦触摸,便知道是假的,一旦事情败露,姬雪定然会动手,而一旦动手,必然会引来官府追杀,那就是一次腥风血雨的逃亡。胥黎并不想出现这样的后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出手的。因此,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靠近车厢。眼见守卫正朝着车厢靠近,胥黎一个健步抢在守卫前面,故作谦恭地深辑一礼,说:“是刘宗正刘家公子。”

宗正虽位列九卿,但只负责皇室宗亲以及外戚事务,并无实权,之所以冒用刘宗正的名头,是因为刘宗正家小儿子确是常年卧病在床,今日出城祈福正是很好的借口。但宗正这个名头估计吓不住守卫,胥黎正一边应付守卫,一边在思索着对策。还没等胥他出对策,守卫自己却停下了脚步,问胥黎道:“哦?可是刘季名刘宗正家?”

守卫说话语气忽然变得柔和起来,说话间眼里似乎还放着光。胥黎虽不明就里,仍是谦恭地回道:“正是。”

守卫果然立刻换了副面孔,满脸堆笑地对着车厢说:“原来是刘夫人,下官怠慢了,还请夫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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