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周宁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把画卷了起来打了个死结在上面,小高让他把画收好,看向曹琴默。
曹琴默本来以为这华妃就是好奇纯元皇后长什么样子,她也想见见这传闻中惊艳绝伦的纯元皇后,可没想到居然牵扯到甄嬛?
乌拉那拉氏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娘娘,如此说来皇上宠爱甄嬛怕是……”
“甄嬛知道了怕不是要大受打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对甄嬛的宠爱,甄嬛对皇上满眼的爱意,两人之间的契合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氛围。
可若是甄嬛是皇上挚爱纯元的替身,那莫名其妙的宠爱可就找到了来由。
曹琴默到是知道皇上和甄嬛相遇相知相恋的过程,她自己说实话就不相信一个男人尤其还是皇上见了几次面吹了几次箫就能宠爱到这种地步,惹得六宫怨妒。
这样看来,皇上偷了果郡王的身份,怕不是想要和甄嬛重温和纯元在王府的日子里面吧?
曹琴默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小高看着她,一脸要吐的样子:
“不是吧,这种人……不是皇上,到底谁会喜欢。”
“娘娘,你还记得端妃看到莞贵人的时候说,皇上又得佳人而且还说是过去的眼光?”
“……有吗?”
小高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她只记得周岁宴上,菜品是她亲自定的,很好吃。
端妃来的时候,她倒是多看了两眼,那样沉稳大方的样子任谁都会停留片刻,她的印象也不过是体弱多病。
但愿这个华妃不知道端妃是被她害成这样的。
在这后宫里,也就这位华妃像是戏耍人间一样生存,也是目前背后年家强大,再加上之前华妃留下的淫威,没人敢对她有什么心思。
目前这华妃做出的大举动就是打了皇后,让人以为本性暴露,对华妃还是观望状态。
但现在端妃住进了启祥宫,所有该有的待遇一应俱全,那江城江慎两位太医跟点卯一样去端妃宫里请脉,药材食材一一对应,事无巨细。
端妃身子渐好,走路也不喘了,大热天还能晒晒太阳。
只是身边的吉祥总是担忧华妃找事,天天叫人看着大门,生怕华妃不由分说闯进来打人。
小高在这边磨着曹琴默:
“曹琴默,琴默就一起去嘛,我一个人害怕。”
“娘娘,您也该独立了。”
“可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端妃就心虚……”
小高想或许是华妃作恶多端,把端妃整成这个样子,而如今自己如此美丽善良,肯定会引人怀疑,她才不要一个人面对呢。
再说了,端妃能在华妃高压下活下来说明多么聪明,肯定一下子就会发现她不是华妃的。
可恶这雍正后宫的人怎么都这么聪明。
“娘娘,您听我说,再如何端妃也不敢对您动手,她虽然也是出身将门,从小生活在太后身边,但家族功绩是远远比不上年家的,有什么只管问就是了,她难不成还敢闹到皇上那里去?”
曹琴默好声好气说着,小高撇了撇嘴,突然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个年家,想起来自己老爹是文臣,不大顶用。
年家这背景,怪不得华妃那时候横行霸道没人管呢。
也是时候该成长一下了!
见小高态度松动,曹琴默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说:
“娘娘,那我们来看看要问些什么吧?”
“好好好,颂芝,你来记着。”
“是,娘娘。”
颂芝端着小本子上来站在华妃身边,俨然一个好学的学生样子。
曹琴默也习惯了,这华妃记性倒是不错,记点简单的也没啥问题,哪怕问错了真让端妃察觉出来了,端妃也不敢胡说。
皇上知道了也只当是病糊涂了,毕竟宫里谁不知道端妃和华妃之间有杀子之仇,而华妃曾经日日针对端妃,就算现在恢复了端妃的待遇,大家恐怕还在猜想华妃到底是憋着什么大招呢。
曹琴默一句一句交代完,小高听着记着漏着,记了个大概就自信满满出门去找端妃聊天了。
吉祥知道华妃要来简直如临大敌,她紧张万分地赶到门口拦着华妃,说:
“华妃娘娘,端妃娘娘身子不适不宜见客,华妃娘娘还是请回吧。”
按理来说,华妃与端妃平级,她们俩也该客气客气,既然说不见那就不见呗,下次再来就是了。
可无论是华妃还是小高都不是客气的人,小高头抬了抬,颂芝提着一盒药材,笑着说:
“娘娘知道端妃娘娘身子不见好,特意叫大将军搞来了药材要送给端妃娘娘,都是上好的药材,要亲自送到才安心。”
其实是库房里的,周宁海看着名贵药材快发霉了也不敢浪费,连忙问华妃该如何处理 ,华妃想着自己也用不上,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端妃以表诚意。
年羹尧搞来的药材是给华妃充排面的 送礼能拿得出手,本意是用来讨好太后。
可是小高看着太后就烦,更不可能把药材白白送给太后,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脸矜持的样子嘴上说着不要手里还收下了。
倒不如像曹琴默,给了就收着呗。
吉祥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开,颂芝连忙插进去周宁海一脸坏笑地拦住吉祥,吉祥急得原地跺脚恨不得扒开周宁海冲进去。
她力气没有周宁海大只能硬生生看着华妃和颂芝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端妃的殿里。
甚至都没有喊出来,周宁海就把她赶出了启祥宫,关上了宫门。
?
这好像是我的主子的启祥宫吧,怎么我这个贴身婢女被赶出来了?
放我进去!
吉祥拍着门,可惜周宁海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哈欠,装作没听见。
端妃心头也是一紧,以为华妃又想出了什么阴毒的招式来对自己,对华妃无语加无奈,好赖话听不懂,一门心思都在皇上身上。
结果看见华妃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不是年世兰,而是另一个人。
华妃这个眼神没有仇恨,反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眼底清澈纯真,就好似刚入府的样子,身子健壮偏偏走步不自觉摇晃,带着点弱柳扶风的意味,可偏偏上半身昂首挺胸,看起来……对自己身体挺满意的。
端妃垂下眼睛,到底是年世兰不见了,去哪里了,是活着还是死了?
“华妃,你不去照顾四阿哥,跑我这里来这有何贵干啊?”
端妃习惯性讥讽出声,原来华妃暴脾气听完肯定要动手,动完手之后无非就是克扣月银和食材,人也会马上走,可小高不是华妃,她听不出来,生长环境太好了。
她想了想说:
“四阿哥那么大了哪还要天天看着,说起来端妃,我有事问你。”
“……坐吧,吉祥上茶。”
“等等我叫周宁海把吉祥弄进来,她刚刚太激动,周宁海把她关门外了。”
“……那就请便吧。”
端妃感觉和这个华妃说话也挺费劲的,但好在有耐心。
吉祥红着眼端着茶上来,也不敢瞪华妃,放下茶碗就站在华妃和端妃中间,眼睛看着华妃的裙角,随时都可以拦住华妃冲锋的号角。
小高喝了一口茶,差点没yue出来。
一股子霉味。
端妃看在眼里,笑着说:
“我这里也只有这些陈年旧茶,华妃娘娘将就将就吧。”
“不打紧不打紧,喝点陈茶去去湿气呵呵呵呵……”
小高把茶放旁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颂芝提上盒子,说:
“娘娘。”
小高看着药盒,连忙拉过来,说:
“最近身体如何,可好些了?”
“多谢华妃娘娘挂心,只是江城江慎太医应该说过,身体已经逐渐好转了,娘娘不知道?”
“……”
谁没事天天找太医问话,而且……端妃怎么感觉这么凶啊。
小高难过,但过了会接着说:
“四阿哥养着,总归费心费力些,孩子又不领情,其他方面自然忽略了。端妃身子好了就好,这些药材都是哥哥送来的,送给你补补身子。”
“谢华妃。”
端妃依旧是淡然处之,一点都看不出来想法。
小高看这样,想想还是单刀直入比较好,她就问:
“端妃,你对纯元皇后的印象如何?”
“……”
端妃一口茶也差点喷出来,她抬眼看着面前陌生人,语气冷淡,
“华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呃……比较好奇,你看,毕竟她走了之后我才入府,见许多赞誉加身,皇上也总念着。”
“华妃是怕失了宠爱?”
“哦不,没有这回事,真的就是比较好奇。”
其实小高的眼神已经告诉了端妃其实她真的不在乎皇上的宠爱,甚至还有的厌烦,语气也很自然,带着目的。
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她脑海里浮现出纯元皇后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带了些笑,说:
“纯元皇后是很好的人。”
“我就知道她好像会弹琴会吹箫嗯……”
小高回忆着曹琴默和她说过的纯元皇后的事,无非都是口口相传的陈年旧事,待人和善天性温柔,又是诗词又是弹琴无一不精通。
太大众化不是她和曹琴默要的东西,而那些潜邸旧人,或者说和纯元皇后有亲密关系的人,才能知道一些不为人所知的。
皇后那边肯定不指望了,这可是她一手好牌,只能看看端妃了。
好在端妃还蛮乐意分享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端妃一边怀念往事,一边像倒豆子一样告诉华妃。
小高记不住,就叫颂芝偷偷记下来,回头看完再烧掉,端妃注意到了这个举动,并没有在意,她反而好奇往后这位华妃还会造出什么风浪来。
随着回忆,记忆里模糊的东西越来越清晰,一些疑点也逐渐浮出水面,端妃一愣,脸上表情逐渐不自然,随后只能叹了口气说:
“纯元皇后其实一直不开心,纵然得了皇上的宠爱,可……”
“哦……我懂我懂,不自由是吧?”
“华妃娘娘看来很懂得这些道理,她和当今皇后是同一族出身,当时还是侧福晋的皇后娘娘还先比纯元皇后入府,但纯元皇后却先成为了嫡福晋,恐怕……也会心生怨怼吧。”
端妃有意无意说着猜测皇后的心思,像是说漏嘴了实际上就是说给华妃听,华妃听不进去不要紧,她背后的曹琴默听进去就可以。
小高像是来劲了一般,两眼放光揪着端妃讨论起了皇后和纯元皇后的区别。
端妃应接不暇,匆忙间脑子没转过弯又告诉了小高不少关于纯元皇后的事。
小高又在端妃那里蹭了一顿饭,心满意足地走了,端妃看着华妃的背影消失在启祥宫门口,说:
“吉祥,你觉得华妃现在如何?”
“现在?奴婢觉得华妃不怀好意,怎的突然问起纯元皇后和您之间的事。”
“她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可我却觉得现在这华妃不一般。”
端妃看了一眼桌上满满当当的礼物,除去掉渣了的名贵药材,用膳的时候周宁海又送来了好茶好布,珊瑚摆件,金银玉器,像是要将宫里填满一样。
而这位华妃也丝毫不心疼,还叫人多送些,仿佛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这华妃有什么打算?
还是说已经知道了甄嬛得宠的原因?
那可就有意思了。
看来自己还得多给华妃提供点信息呢。
小高回到翊坤宫里,直接就去骚扰了小四,把他辫子解开,趁他还没发现,然后又跑去储秀宫和颂芝一起送记录本。
曹琴默看着满满一本记录本,直接被逗笑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句话她倒是融会贯通,只是这样一来端妃想必也知道她在打听什么了。
曹琴默翻着本子,华妃抱着温宜玩,又叫周宁海去写信了。
年大将军是很想念自己妹妹的,可是自己妹妹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写信给自己,都是叫周宁海代笔,如今又收到信又是周宁海的字迹,他都想耍脾气不看了。
可是看着信内容,年羹尧也来了兴趣,自己赈灾重建也快完成了,一块铜板都没敢贪,甚至账目和负责人员极尽详细,那些敢伸手的全都抓起来打板子给皇上邮过去听候发落,一副忠君爱国的老实样子。
胖橘没抓到把柄,之前倒是有不少,可如今年羹尧名声越来越好,还宣扬这是皇家的恩赏,还平息了灾民的不忿。
难不成他还拿陈年旧事去罚年羹尧吗?
岂不是显得皇帝小气。
他妹妹华妃也不搞幺蛾子,天天不是去储秀宫就是去启祥宫,皇后现在看见华妃就头痛,多次隐晦地向皇上打小报告,皇上权当做没听见。
兄妹俩都不作妖,好也不好。
如果年羹尧真的识相,看在他妹妹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他又不是什么冷漠残酷的皇帝。
过几天,好消息传来说是富察贵人有喜了。
皇后头更疼了,华妃那边没什么动静。
尤其晨会的时候富察贵人耀武扬威地说怀的是个阿哥就让皇后和齐妃紧张起来。
四阿哥在皇上面前已经够得脸了,来了个四阿哥还不够,居然还要再来个小阿哥和三阿哥争皇位。
皇后怎么可能允许呢。
皇后坐在位置上淡定地喝着茶,齐妃焦急地站在那里,问皇后:
“皇后娘娘怎么办啊,富察贵人要是真生出来一个阿哥,那咱们三阿哥岂不是……”
“富察贵人有喜你刚刚挂着脸也就算了,现在还想着怎么对付她?皇上知道又得迁怒三阿哥。”
“皇后娘娘,臣妾也只是担心而已……”
齐妃讪讪地笑着说。
皇后也烦,但是她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原本也没打算用齐妃的,可是自己如今手里没人,思来想去可用的居然只剩下一个。
这么说着,皇后叫来了剪秋,语重心长地说:
“富察贵人有孕,宫里难得的喜事。怀孕喜欢吃酸的,你吩咐下去叫下人多小心点别把山楂给了富察贵人,那玩意对身体不好容易滑胎。”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剪秋会意,行礼后退下假模假样地去了御膳房,齐妃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自以为抓到了机会,连忙行礼出去追剪秋了。
“剪秋,剪秋!”
齐妃追上剪秋,剪秋假装惊讶地回头看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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