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早早没纠结太久。
她很少给自找不痛快,遇到难解决的事蒙头睡上一觉比什么都强,醒来后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后面几天,也没见楼野过来串门儿。
隔壁院子倒是时不时有敲敲打打的声音传来。
每当隔壁有动静,云早早都会不自觉停下手中的活,耳朵竖得直直的,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听到一道懒洋洋的招呼声。
可惜也只是她以为。
被这种情绪架的不上不下,云早早无数次想着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冲到楼野面前看看他这几天究竟在干什么,但一想到那天楼野走前失望的眼神,这种冲动就被强行摁回去。
她不能沉不住气,而且本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拉近的太快了,云早早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一定要耐住性子。
可楼野越久不出现,她就越忐忑。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躁什么,又在期待什么,只能不断复盘她和楼野的对话。
有时候,云早早都无语怎么就这个时候记性变这么好!才让楼野说话时的什么表情都能无比清晰的印在她脑子里。
她一方面觉得自己有时候确实有些过分,明明对方也没什么越界的行为,她只是在拒绝;另一方面觉得是楼野的问题也很大,明明爱说些真真假假的话逗自己玩,摸不清他在想什么,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简直越想越委屈。
脑中两个小人儿还不停争抢,到最后她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但有一点她百分百确定。
——她不想和楼野冷战。
另一边,自闭了快一个月的云归安即将迎来开学的日子。
这意味着宋伟光的入学问题也迫在眉睫。
宋大强夫妻倒是打着赖上云早早让她帮忙解决的主意,无奈他们只知道云皂皂住南云巷,却不知是具体位置是哪。
再加上,云早早因腿伤原因还有绣东西的原因很少出门,安静到到街坊邻居都不清楚她有没有在家。
以至于宋大强问路人云早早住哪里,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也偏偏他运气不好,每回过来,当初见过云早早的几位老爷子正好都不在。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目光再次转向云归安。
至少,云家大门位置在哪他们还是知道的。
然而云家住的高远路大院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上回能闹到云家大门口,打云家一个措手不及是因为云归安第一次离开时,云建国带着她跟大院门口的警卫员打过招呼。
警卫员知道云归安跟云家有关系,才让他们大摇大摆进去了。
这次宋大强夫妻单独来,警卫员是说什么也不放人。
一连四天,两口子天天到高远街报到,终于蹲到了出门的云归安。
“丫头!!”
刘凤娟一见到云归安出现,拔腿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鼻涕眼泪流一脸:“丫头,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弟啊!!!”
“这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开学了,伟光的学校还没找好呢。
你是他姐姐,这么多年你看着他长大的,你不能自己过上好日子了就翻脸不认人,不管他啊。”
云归安面色一黑。
她目光迅速左右划看,确定没人往这边看,也没人经过,她才有心思理会刘凤娟。
刘凤娟拽着她胳膊的力道很大,指甲都要馅进她胳膊上的肉里,她拼了命也挣不开,云归安咬牙,低吼道:“婶子,你先放开我。”
见刘凤娟不为所动,她又给宋大强使眼色,语带不耐烦:“叔,你先让婶子别哭了,大院门口这样影响不好,伟光的事咱们慢慢说。”
这话一出,宋大强还没开口,刘凤娟“哎哟”一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哭闹着大喊。
“瞧瞧!瞧瞧这没良心的话,我一把屎一把尿养你到这么大,转头认了有钱的亲生爹妈就不认我们了,连句爹娘都不愿意喊,我真命苦,我怎么就享不了女儿的福啊……”
云归安额角青筋爆突,咬牙切齿道:“婶子,你们确定要在大门口跟我拉扯吗?那伟光的事,我就真不管了。”
宋大强盯着她好一会儿。
似乎在确认她这话有多少水分。
过了一会儿他上前扶起刘凤娟,一如既往地憨厚老实:“你说你哭啥啊,丫头孝顺着呢,她那么疼伟光,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没路走?”
“她现在有自己的爹妈,你就算再想她再舍不得她也不能在这儿哭。
你要真心疼闺女,她叫婶子你就应,免得人云团长和他媳妇多想。”
云归安:“……”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明明云早早才是他们的女儿,凭什么不去找云早早,反而像蚂蟥一样附在她身上吸血?
简直恶心。
宋大强暗含警告地瞥了刘凤娟一眼,而后一脸慈爱地看着云归安:“丫头,你别怪你妈……婶子,她也是没办法,再晚点伟光就没书读了,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息了。”
上完学出来国家就能包分配,这得是让多少人羡慕的铁饭碗哩。
云归安不耐烦道:“别在这里干站着了,跟我来。”
大院住的都是部队干部,云归安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没接触过这个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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