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祭祀

小小的雷心爱也同高台之上的姐姐一样，不哭不闹静静的抬头看着月出云散的夜空。

风停了，天空终于放晴了，外面等候的族人有序的散去，雷山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若怀，心儿。”穆铁心推门奔了上去。

祭台之上宗主雷怀心瘫软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坐在蒲团上的宗女雷心美，另一只手垫在雷怀心头下。前任宗女雷怀心已经体力不支昏倒在蒲团上。

“心儿，你怎么了？”夏衍见此情景急忙将怀里幼女递到身旁婢女绯绯的手中，跑上前跪坐在雷怀心旁边，扶起妻子抱在怀中。

穆铁心打横抱起雷若怀吩咐下面人。

“许妈妈把宗女抱回房去，锦绣帮姑爷把姑娘背回去，彩儿去端参汤。”下人们各自领命忙活开来。

雷心美已是宗女有自己的院子，为了方便教导孙女，雷若怀将挨着自己院子的一处不大的小院给了雷心美。许妈妈抱着宗女雷心美跟着穆铁心回到了畅云居。

畅云居是老夫妻两个的居所，二人皆爱云，闲来无事的午后二人常常登山观云，直到夕阳隐入云海后才相携着回来。不论晴雨二人都会带上自己酿的雪花酒，开怀饮着无声无息好似化在了云里融入了山间。

“许妈妈，直接将宗女抱去自己的院子，奶娘丫鬟已经过去候着了，有哪里不妥的你们再帮着收拾收拾，夫人这里不需要伺候下去吧。”

许妈妈来到雷心美的小院子，只一进的院子虽不大却收拾的极妥当，院子里尽是珍奇花木无一颗普通杂草，石桌石椅都是白玉石做的，材质纯净无一粒尘瑕，打磨光滑圆润并无一点多余的装饰。堂屋自是姑娘的居所，一厅一卧一暖阁的布置本是姑娘家闺房最常见也最实用的，可雷心美的却与众不同，卧室里摆着软榻兼具暖阁的作用了，本该是暖阁的设置里面却放着读书人家书房的陈设，没有招待喝茶的桌椅却有一架大大的绣绷和纺线用的纺轮，均是由品质极好的紫檀木制成的。

“流光阁”是宗女雷心美的院名，祖母雷若怀亲自手书。雷若怀说，小美的嫘蚕丝流光极好，最灿烂的银河怕是也不及它闪耀。

许妈妈走后，穆铁心将雷若怀放在床上，倒了一杯水喂给疲惫的妻子。

“小美真的很好，已经这么大的孩子能到处爬了，开始之前我还担心的不得了，没想到小美不动不闹任襁褓捆着整个祭祀没有出一声。小美是个好孩子，定能撑起整个雷山镇。”雷若怀疲惫的眼睛重又焕发出光彩，里面的希望犹如破晓的日光让人感到无比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