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掐我脸。”卢存嫌弃地甩开对方的手。
对方年纪在三十多左右,脸上黑黢黢的,像是刚从煤矿里返回地面的工人。他缩回了掐卢存脸的手,不满地嘟哝道:“就掐一下有什么不行的······”
又不是小孩,搞什么幺蛾子?卢存决定对对方的这种行为做出制裁。
对方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嘿嘿一笑,两颗大牙荣耀地把自己展示给空气:“小卢存你说你急啥?这不就是老前辈对你表示爱护和关心吗?搞得像是我的错似的。”
“寇红英我再说一遍,我实际年龄二十七!咱俩就差四岁,哪来的老前辈一说?”卢存有些着急了。
“哦呦呵,上次和我说自己实际年龄二十四的人是谁啊?”寇红英完全没受到卢存的攻击。
“按照你记忆里你去过的那些地方推算,你从在那个小山坡开始你的旅程到现在和我在这列火车上扯皮,两者至少隔五年。而从你记忆里对待人接物的熟悉程度和掌握的各项生活技能上看,你在开始旅程的时候最低十七岁。这么看,你是二十二三岁左右。”寇红英掰起手指算了算。
“算什么年龄啊!”卢存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已经有点暴躁了。
“就是觉得好玩。”寇红英嘴角上扬,欠揍的样子让卢存握紧了拳头,“你跟我当初交谈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完全不像你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偏偏你还一副小孩脸,我当场就对你有兴趣了。在用【remember】杀死你部分记忆之后,我其实一直在偷偷关注你,看你和管寒江周旋,和景温华一起处理工作,和柴鸿一起蒙头大睡。越是关注你,我就越觉得你有趣。说你二十三吧,行为和习惯像幼儿;说你十六吧,你这种沉稳的派头还不是十六岁的小屁孩能做到的。你像个矛盾的综合体。”
“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卢存长叹一口气,“人生不易啊。”
“倒也没什么不易。”寇红英大大咧咧地说道,“你看我,平时爱好就喝酒打牌,整天过着潇洒日子,这不也顺顺利利地一路走过来了吗?现在这是个好时代,任何人都有可能找准机遇一飞冲天,与其搁着感叹人生不易,不如把你手上的任务做好。”
“一飞冲天?和‘那位’似的?”卢存的语调中带有些调侃的意味。
“我先说明一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和总监之间有什么交情,所以不敢贸然指责你。但身为组织的官员,我还是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个常识。总监的确是由无名小辈一步步攀升上来的,可他能站住,靠的是他那天才的大脑和果决的执行力,而不是所谓的‘气运’。”寇红英斟酌说道。
“况且,你别忘了,总监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卢存叹了口气,“一个普通人,手上沾的血比任何一位杀戮【能力】拥有者都多。”
“没办法,革命总是暴力的。”寇红英耸了耸肩。
“既然你对总监有了解,那么想必知道我现在担心的事。”卢存的声音变得坚决起来。
“你猜猜,我们小组在火车站碰见了谁?”
“谁啊?”寇红英还没有打起精神的样子。
卢存突然靠近寇红英,把他吓了一跳。他死死地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
“离——潮——者。”
“怎么可能?”寇红英突然慌张起来,“他怎么进的见辰城?”
“现在的问题不是他怎么进了见辰城,而是他现在有可能就在这列车上!”卢存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我让我的一个同事去搜查车厢,可他却一直没看见离潮者!”
“要么是他没上火车,要么就是他用某种奇特的方式藏了起来。”寇红英此刻也恢复了平静,两人在狭窄的卫生间里相对而立,脚下的火车忽忽悠悠,不知正在去往何方。
“如果他是想离开‘代行者’,去往自治城区的话,我不会这么着急。毕竟他不认识我们,平安到达自治城不算难。但是你们还在这列火车上,这就不得不让我起了疑心了。”卢存双手叉腰,眼神逐渐汇聚,“那个入站口的黑色皮箱是你们队的吧?柴鸿在搜查过程中,见到了赵半庭,他虽然不认识,但我认识啊!你们小队······这是在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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