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对王知远道“王大人,这思州府不只管务川,还有思王、思邛二县啊,这次他们旱情更重,需要救助的人更多,所以思州府也没多少粮食了,这边你自己也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我这边也向州府禀报”
说着说着王知远也因多日劳累晕倒在地,小吏赶紧上前扶起,林城让下属把王知远送回家休息,自己则暂时代替王知远负责城西灾民事宜。
到了夜晚,气温低下来,灾民只能抱团取暖,林城立即安排下属从周围山上砍下树木劈成木材,烧起柴火,灾民们十几二十人一堆烤起了火取暖。
这时负责巡查务川县城周边秩序的司兵参军事(州负责军队的长官)崔为善率领官差来到现场。
崔为善道“谁是负责城西灾民的?”
林城赶紧上前拱手道“下官州录事林城,暂时负责城西灾民事宜”
崔为善指着四处的火堆道“我是州司兵参军事崔为善,林大人,你知不知道,州府衙门三令五申不让这些灾民点火”生气道“你这里却灯火通明,我是在城南看到这边天红红火火赶过来的”
林城不解道“大人,这灾民本身就饥困潦倒,晚上气温下降,我让他们点火取暖没错啊?”
崔为善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多火点,控制不好会出人命,这么大片火要是烧起来,烧到务川城内怎么办?再说了,这点起的火把,一旦有灾民挑事儿,会不会成为攻击务川城的武器,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一时间把林城问得哑口无言,在他眼里,他是在为灾民争取一点温暖,但在这位司兵参军事面前却是在为朝廷制造麻烦。
林城为难道“可是这些灾民,本身几天都没吃饭了,要是还不让他们取暖,会出现大面积死亡的”
崔为善摇头道“我的职责是巡查务川城外灾民,负责整个思州府治及城里百姓的安全”补充说道“并且按照州司马大人的命令严控火灾”
林城指到灾民“大人,下官斗胆说一句,难道这些灾民就不需要安全了吗?难道他们生火取暖就是罪吗?”
崔为善生气道“大胆小吏,敢如此嚣张,现本官命令你,把所有城西的火堆弄灭,不然军法处置。”
林城拱手鞠躬坚定道“崔大人,恕下官不能从命!”
此刻聚集了许多灾民围观,众人纷纷表示不会熄灭火把。崔为善见灾民越聚越多,自己这边一起巡查的队伍也只有10几人,随即作罢,忿忿不平的离开了。
当夜不久,下午因晕倒被送往家休息的务川县丞王知远又赶到了城西,林城在官府帐篷内看到王知远过来,赶紧出帐迎接,扶着王知远进账。
林城道“王大人,你就在家好好修养一晚上,我给你的小吏说的呀,今晚我在这里啊”开玩笑道“怎么,不信任下官!”
王知远有些虚弱道“你是州里派下来督促我们赈灾的,怎么能让你替我值守现场”
林城道“这个危难时刻,州县都是一家,不分你我的”
王知远看着门外烤火取暖的灾民道“这火把是你让灾民点起来的”
林城点头鞠躬拱手道“大人,如有什么问题,请责罚下官”
王知远苦笑道“我在这儿好几天想点火为灾民们取暖,都害怕州里责怪,今晚倒好,你直接点上了”
林城道“不瞒您说,大人,这司兵参军事崔大人刚来过,结果被气走了”
王知远忍不住笑道“有你的!我都不敢惹的人”转念一想“不过你大小也代表州别驾宋大人,他不敢怎么样”
两人走出帐篷,带领几个小吏,四处巡视。
林城对王知远道“王大人,想到什么办法赈济灾民没有?”
王知远无奈摇头道“还没有”
林城道“我倒是有一计!”
王知远笑道“林老弟是带着答案来找我问问题啊,快说说”
林城道“我在扶阳为官时,有次下乡见几个农民在采一种叫黄精的植物,据他们说,这种植物主要生活在灌木丛、阴湿草坡上,食之可用于充饥、补充体力、补血等,还是一种中药的配方”
王知远道“林大人还知道这个?”
林城接着道“黄精的叶子和果实均可以食用,我们一方面组织灾民的精壮劳动力上山采集,一方面,我赶紧前往州府找司仓参军事大人看能不能再要点粮食,把粮食和这种草融合在一起熬粥,应该更能充饥”
王知远连连点头道“好好,这边组织灾民上山采黄精我来负责”拱手道“向司仓要粮的事儿,得请林大人多费心了”
就这样,王知远与林城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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