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之下,陆永盛下榻的青楼之内,老神仙正在惬意的饮酒,陆怀成跪在堂前。
儒雅的一方封疆大吏陆怀成,此时双眼血红似流过泪一般,更显苍老的脸上满是悲怆。
喑哑的说:“老祖宗,我就那么一个侄儿,那是我弟弟唯一的血脉,引发第二区内战之责必是砍头的罪名,还请老祖宗看着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向陛下求情,饶他一条性命。”
陆永盛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查的愠怒之色,转而恢复了正常神态,劝慰着说:“怀成啊,这么多年,你走到布政使的位置也不容易,咱们陆家一步步帮扶着你走上来,付出了多少资源人脉你应该是清楚的。”
“老祖宗,我明白,但是那是我弟弟……”
陆永盛起身,走到他面前,搀扶起他,但是也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陆家这次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陛下消气的,别说你侄儿一人了,陆家这些年经营下来的钱银都十之二三都归了陛下,加起来不比你们这次和谈的赔款金额少,家族命运重于个人,我相信你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陆怀成还是不死心继续说:“老祖宗,泽良也是为了家族做事,我曾经劝告过他,不要插手鸦片,但是他却说要为家族多做点事情,为我争气,还请老祖宗多开恩。”
说着就跪了下来,砰砰的磕头。
但是他的磕头反而引起了陆永盛的反感。
光着膀子的陆永盛在他身边踱步走着,言语中已经有了责怪的意思:“怀成你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在陆家家族基业面前,个人命运只能暂且放一旁,人啊,输了就得认栽,连我都得认,何况你们。”
威严的话语让陆怀成不知道怎么办。
陆永盛再次扶起了他,动手拍了拍陆怀成身上的灰尘,陆怀成受宠若惊的后退一步:“岂敢劳烦老祖宗。”
陆永盛背过身去倒酒,说:“我活了一百多年了,你们都叫我老祖宗,偌大个家族,零零散散,旁支主脉加起来过万人数总是有的,你是其中我最看重的,将来若是有机会入了阁,便是陆家的顶梁柱,所以就算你侄儿这次出问题了,陛下那边,我可是为你求了好久的情,才免夷三族。”
陆怀成愣愣的说:“夷三族?那他的妻子孩子呢?”
陆永盛不言,但是陆怀成也就明白了,他侄儿一家自然是全部被陆永盛交给皇帝顶罪了。
“老祖宗,至少得给他留个血脉啊!”
陆怀成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此时婢女从门外进来,在远处行礼说:“先生,外头第六区的监军太监庄必求见。”
陆永盛闻言,拍了拍陆怀成的肩膀说:“你瞧瞧,那不可一世的钱江郡王,该认栽的时候不也是得认栽?连夜派人过来肯定是低头的,只是自己顾着些颜面,他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都懂的道理,你也得懂。”
“老祖宗……”
“回去休息吧,配合好后面的和谈,至少保住你自己。”
陆永盛已经逐客了,婢女引着陆怀成离开,在门口碰到了入门来的庄必,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头致意。
庄必面见陆永盛,恭敬的行礼:“庄必见过陆家老祖,老祖千岁。”
陆永盛端着酒杯带着微醺后的笑意,两个年轻的婢女在给他揉肩。
“庄必,好名字,我听过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文采斐然学识渊博,人称是状元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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