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雪被劫持走的那一天,整个学校都轰动了,他们迅速报了警。
宿管老师与门卫被迷晕,歹徒强行闯入女生宿舍将女生劫走。
这种行为,即便是崇尚狼性教育的东煌高中,一样是不能容忍的。
学校对学生内部的暴力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对来自校外的暴力犯罪,从来都是虽远必诛。
司马校长动用了他能动用的所有社会能量,四处寻找龚雪的下落。
学校内的老师们有惋惜的,有担心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但同学们,却绝大多数都是长出一口气。
曾经被龚雪收拾的,各个弹冠相庆。
就差开欢送会写龚雪一路走好了。
但第二天一早,龚雪就被松子开车送了回来。
所有的罪责都被推在了老王身上。
龚雪和松子串好了说辞。
老王偶然间在校门口看到了龚雪,被龚雪的较好的外形条件吸引,起了邪念。
当晚将她迷晕带出了学校。
但在即将得手时,被松子等人发现,将其救出。
这个解释糊弄警方是够用了,但对付了解内情的校内人,那就完了。
扯淡呢?
前两天刚把松子的腮帮子打了个大窟窿,几十个小弟四个被击伤,灰头土脸地栽了个大跟头。
怎么可能会圣母心泛滥去救龚雪?
唯一的可能就是,又被龚雪成功反杀了。
听上去匪夷所思,根本就是没有一丝可能性的天方夜谭。
但龚雪从入学开始,这种事情就一直都在发生,她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反常识。
司马校长又是第一时间把龚雪叫到校长室。
“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龚雪其实心里还有点感动,这个老顽固虽然脸臭,但在很多时候,对自己是的确不错的。
她甜甜地一笑,“我就是运气好。”
说罢,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老头子倒吸一口冷气。
太险了,生死几乎就在别人一念之间。“那么说你现在加入了黑社会?”
龚雪本想瞒着不说,但一想到老头子忧心忡忡忙活了一晚上,就又不忍心骗他。
“嗯,他们说了,不会影响我的学业,主要就是对帮派内外好交代,至少我这也算服软投降了。”
老头子皱着眉,本想骂她糊涂,但思来想去,又能骂她什么呢?
说起来,全学校里哪个学生身后没有个当官的父母。
但她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背着个叛军家属的帽子。
自打进了学校就步步惊心,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
而她却只是个15的孩子。
在她凶暴表象下,其实就是一个忧心忡忡,步步算计的小女孩。
现在,至少也看到了她能在必要的时候学会屈服和妥协,学会了以退为进,这自己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我上次跟你说的,你考虑好了么?”
“明年就要高考了。”
“具体有个什么样的规划,从现在就该做准备的。”
龚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校长,您说的让我考军校的事情,我仔细考虑过了,我很感激您。”
“但是我还是想考司法。”
司马老师好奇,“为什么呢?这条路是最难走的一条路啊。”
龚雪低声说,“我爸当初从一个普通化学老师,最后被逼得成了四处流窜的悍匪。”
“就是因为一个烂到根里的司法体系。”
“只要这个体系不改变,就还会有无数我爸这样的悲剧发生。”
“我想要改变这个体系。”
这句话把老头子给整不会了。
他们司马家,本身就掌握着部分的法院和部分警察体系。
但眼前这个活在打打杀杀的小女孩,却说要改变司法体系,这话不是天方夜谭,是发烧做梦说胡话。
因为她进入司法的可能性不足1%。
但自己该说的已经都说过了,她还要这么选,老头子看着她半晌无语。
“以后,在你碰得头破血流时,希望你还能记得今天的豪言壮语。”
老头子拉开抽屉,从里面把那把手枪取出来,推给龚雪。
“这个你带着吧,不是每次都会有昨晚这么好运的。”
龚雪这次是真的被感动了。
她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头子伸手止住龚雪的话,他从一边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份书单。
“想考司法的话,就从这里开始,之后进入东皇大学司法系,必须要硕博连读,这样你毕业后就有考官资质。”
“因为司法博士就算在官方的司法系统里,也是凤毛麟角。”
“每个司法队伍的公务员想要晋升,司法考试就绕不过去。”
“哪怕你只有民办诉讼所的资质,公务员司法考试,你一申请也会必中。”
“这样,名义上,在司法体系的中下层公务员,就会有一帮你名义上的学生。”
“当这群人再晋升上去,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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