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陆云歌认识,而且关系处的相当不错,倒不是因为他老爹是宰相,仅仅只是单纯的脾气相投而已。
先前大夏皇帝计划由陆家兄弟二人代表夏朝出使南印诸国,可使团使臣总不能是个白丁,所以皇帝给他随便封了一个礼部主事的从八品官职,本就是个虚职,所以他任不任职的也就不太重要了。
陆云啸的官职亦有调动,原列八郎之一朝议郎的他,现在也被调到了礼部就任员外郎一职。
曲元直老先生虽贵为夏朝文宗,可平日里却是个心性跳脱之人,不似那些穷酸腐儒,甚至说思想尤为先进,大多都能将书卷中的知识附于实践,且总能以批判的眼光看待世界,这一点在陆云歌看来,实属难能可贵,于是在某日的下午,二人相约泛舟溧阳河上,后经彻夜交谈,从此正式的结为忘年之交……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陆云歌自从认识了老尚书之后,外出青楼的频率是越来越低了,许是参透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的真谛,又或是充分的理解了那句“少时一渡尽春风,老来扶塌恨满襟。”的精髓。
陆衍升这些日子以来可是操碎了心,可以说是小儿转性,长子迷情,宰相大人颇有些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惆怅,整日里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拖着小儿子规劝大儿子,只是试边诸法却都收效甚微,不得已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去求圣上。
“你当圣旨是过家家呢!?寡人金口玉言,定好了的事情如何能朝令夕改?陆卿还是琢磨琢磨该何时操办婚事吧!”
陆衍升见此路不通,于是以牺牲半年俸禄为代价,央求陛下能将婚事稍作调整,皇帝闻言,龙颜甚悦,当即就决定把指婚的对象更改为陆家的小儿子陆云歌,自此,二人皆大欢喜。
当日晚些时候,还在家里逗弄丫鬟云雀的陆云歌突然接到圣旨,可圣旨的内容让他几乎裂开,说是在他出使南印之后,将会与皇家之女寿阳郡主择日完婚……
圣旨一出,就连一同听旨的陆云啸都面露惊诧之色,只不过藏在惊诧之后的浓浓喜悦却被他掩饰的非常完美。
“这……这不是我哥的媳妇儿嘛!为何如今到了我的头上?!这是何故?”
陆云歌不明所以,而陆云啸身为兄长只能是温言宽慰,并且将前段时间陆云歌对他说过的内容又复述了一遍给他。
他想去找父亲问个明白,可等来的却只有母亲的一句话:“陛下的聘礼咱家已经收了,这事儿板上钉钉了,没得改动了。”
陆云歌闻言更是惊愕,按习俗,男家娶妻不应该是男方家出聘礼吗?为何到了自家的时候却反其道而行之了?他从中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咱们这位宰相大人这几日几乎都躲着陆云歌,生怕被这小儿子缠上将事情问个究竟,毕竟这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他,且事先与他并未商量,所以自觉心中有愧,故每日早起晚归。
“我哥没救了!”
这是陆云苓的原话,在屡次深夜出府私会春风楼歌姬之后,陆云啸挨了不下三顿板子,可过后仍旧是我行我素,眼看着就要把“我非此女不娶”这几个字写到脸上了。
世人不乏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唯独钟情像这种富家子弟示爱青楼女子这种桥段,而眼下陆云啸的事迹已经被编撰成数种形式载体,在这上京城中广为流传,其中最为出名的一段是一首名为《朝露情》的小曲儿。
眼见拉不住,也就不再阻止,毕竟情爱这种东西,本应该是美好的,陆衍升也不想为了区区虚名而毁了儿子的幸福,于是他与吴裴清便计划张罗着等到两子从南印返京之时,给他们一同将婚礼办了。
时光如梭,眨眼间便已至春闱张榜值日,入围之人千千万,可最终上榜之人却只是百中取一,千中取一。
远远的瞥了一眼榜上三甲的名字,陆云歌便放下了车帘,遥遥对着那张榜之处拱手一礼,以示祝贺。
“云哥儿这是何故,你不是一向瞧不起我们这些读书人嘛?为何还要这般惺惺作态?哈哈!做给我看呢?”
“诶~不提文采如何,单就从这千万人中脱颖而出,就已经证明这三人并非凡俗了,兄长着相了啊!哈哈!”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拍了拍车厢说道:“出发吧!”
马车缓缓起步,使团徐徐前行,目标南印,正式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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