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在我城隍宝玉之下,你个狗屁土地,还敢如此放肆,去,给我砸!”刘洪嚣张地命令道。
见刘洪祭出了城隍宝玉,那些之前还在地上装疼打滚的小厮们立刻精神抖擞,纷纷翻身而起,抄起棍棒就要向那土地庙猛烈砸去。
崔琅虽然被压制,但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土地庙被毁。那可是他即将修成的七品缘分,他绝不能让一切努力功亏一篑。
于是只能拼尽全力,直将舌尖咬出了血,这才勉强提振了些精神。他奋力施展法力,操控含光针发出光芒扫向众人。
然而,那微弱的光芒刚一闪现,就被刘洪手中玉佩的红光轻易打散。
紧接着,那玉佩仿佛锁定了崔琅,猛然射出一道更为强烈的红光。
崔琅在这强大的红光面前,竟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只能被定在房顶,眼睁睁地看着红光射向自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幽冥寒气突然掠过崔琅的头顶,瞬间将那道红光搅得粉碎。紧接着,寒气如利剑般直刺刘洪手中的城隍宝玉。
“咔嚓”一声脆响,城隍宝玉在那道寒气的攻击下碎为两半,从刘洪的手中掉落在地,随即消散无踪。
红光的威压一消失,崔琅的身体也迅速恢复了活力,连忙架起阴风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刘洪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城隍宝玉碎裂在地,心中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那宝贝可是他自二叔那里特意偷过来的护身法宝,也是他仗以嚣张的底气。
没想到竟碎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此刻已无暇顾及那土地对他的威胁,满心只剩下了对二叔的惧怕。
回去后,他该如何向二叔交代?
城隍庙中,大庙祝符春礼年事已高,深居简出,专注于修行,对庙中琐事已不怎么过问,只有在一些重大祭祀上,才会现身主持。
而平日里,真正掌管城隍庙大小事务的,是二庙祝刘从义,也就是刘洪的二叔。
刘洪能当上这城隍庙的三庙祝,全靠他二叔的提携。
虽然只是个看管香烛、打扫庙宇的闲职,但他却把这个微小的权力运用到了极致,将“吃拿卡扣要”几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次,他在街上偶然看到戚夫人大张旗鼓地来土地庙还愿,也正是看中了戚家的财富和戚夫人的美貌,才借着城隍庙的名义来土地庙捣乱。
也正是因为平日里十里八乡建庙立祠,都要来城隍庙上明表文。
同时,也自然少不了给他的供奉,这让他有了一种错觉,仿佛所有庙宇的建立,都必须得到城隍庙的首肯才算名正言顺。
来之前,他特意打听了一番,得知这土地庙已经十几年无人问津,这才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打算趁机敲诈戚夫人一笔。
即使听说了土地显灵的传闻,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些不入流的山精野怪在作祟,根本不值一提。
他本以为,凭借城隍庙的威名和手中的城隍宝玉,便可以轻易摆平这小小的土地庙。
毕竟在过去,他曾多次跟随二叔执行城隍法旨,处理过类似的事件。
每次只要二叔祭起城隍宝玉,那些占据庙宇的妖邪便会原形毕露,只能乖乖献出宝物求饶。
而那些没有宝物傍身的妖邪,则会被二叔用宝玉生生炼死,带回去交差。
所以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他特意偷拿了二叔的城隍宝玉。
宝玉上刻有城隍的铭文,若有神仙在附近,宝玉便会有所感应。
来到土地庙后,他见宝玉毫无反应,便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认为庙里藏着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妖小怪。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没想到这土地庙中的异神竟然如此强大,只是一个照面,他手中紧握的城隍宝玉便瞬间崩裂,化为了一地残渣。
这一刻,刘洪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二叔那狠辣的面容。
在二叔的治下,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正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死后会面临的无尽折磨。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刘洪顿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整个人仿佛被冰封一般。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一时几乎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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