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宴沉声道:“每月不都有一两月例银子?”
林伽蓝看向浅吟,浅吟对着林清宴福了福身,红着眼眶道:“回老爷的话,自搬至秀容苑大小姐就再未领过月例银子。小姐病了几次,都是奴婢当了夫人赏赐的首饰抓了药救的小姐,否则...”
“啪”一声脆响。
林清宴气的抓起茶盏狠狠摔下。一旁伺候的贴身丫鬟寻梅吓了一跳,忙道:“老爷,您的手没事吧?”说完就要去看林清宴的手。
他没有理寻梅,怒道:“白瑜竟敢如此对嫡长女,反了天了。”说完有些责备的看着浅吟,“为何不来寻本官告知蓝儿这些年的生活?”
“婢子是想来寻,但二小姐威胁婢子们若在老爷面前透露半个字,她不敢保证会不会下药让婢子们整日生病。林府病死几个下人没人会在意。而白姨娘是四公子生母,老爷断不会为难她。”
林伽蓝也低声附和:“二妹道父亲早就厌弃蓝儿了,否则怎会把母亲留给蓝儿的院子让予四弟...父亲那么多年都没来瞧过蓝儿一眼,即使蓝儿来寻父亲也是被父亲赶出去。”说完抬眼瞧了眼林清宴,又忐忑的低下头。
眼角余光瞧着林大人露出尴尬神色,林伽蓝心中冷笑。
这个父亲就是个重男轻女的伪君子。自己前世吃的苦他不可能毫不知情,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嫡长女又能有多重要呢?后宅的破事怎能抵得上在朝堂钻营往上爬来得重要?
等下,方才道每个月一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果然五品官都是穷逼。这对上辈子日进斗金花钱如流水的林珈澜来说对这个父亲的俸禄鄙夷到了极点。
听着嫡长女讲梦到发妻顾氏,终究觉得对这个自幼丧母的女儿过于亏欠,一府嫡长女如此谨小慎微,日后在京城定会被取笑,更会传到贵女在朝为官的父亲耳中,那他官声定会受损。
“唉,是为父忽略了蓝儿。”停顿片刻,林清宴似乎下了决心般道:“为父会为迎新另外寻一处院子,过段时日你就搬回枣澜院吧。”
“真的?”林伽蓝激动的站起身,眼神中透着光露出惊喜的笑容。
“果然如母亲所说,父亲对蓝儿真好。”
说完轻轻捏了捏浅吟的手。浅吟好似开窍似的,对着林清宴道:“婢子斗胆,请问老爷过段时日是什么时候呢?现在小姐的院子里留下的物件和柜子都是夫人为小姐专门打造的,用了许多载已坏了许多,婢子可算好时日请匠人过来修葺。”
“蓝儿搬回枣澜院就一旬后吧。”
“谢父亲。”林伽蓝很是高兴,随即又好似想起什么皱着眉道:“浅吟,寻木匠来修葺母亲留下的东西是不是要花银?”
“小姐无妨。婢子还有夫人赏的最后一根簪子,一会儿拿去当了应够付请木匠的工钱。”
“可是...”
林清宴打断林伽蓝道:“修你母亲留下的器物寻张姨娘支府里中公银子。还有,这几年亏欠了蓝儿的月例银子为父也为蓝儿补上,再多给十两银子,就当为父这些年来忽略蓝儿的补偿。”
说完看了几眼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他在毫无背景的京城能爬到五品京官也不傻,知道今日定是林伽蓝想要回院子和银子使的小心思。
但,林清宴不能发怒也没法发怒。对顾媛留下的唯一血脉确实亏欠太多。
“多谢父亲,父亲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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