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房中,典史孙文武正在和县丞、主簿二人相谈甚欢。
三人中,以正八品的县丞官阶最高,交谈中却是以未入流的典史为主。
只因孙文武的大哥官居正四品的佥都御史。
其余二人虽也有亲属在朝堂上任职,但职位稍低。
也正是因此,无背景的县令来到黄石县经常会受制于他们三人。
眼下,他们三人已经商量好,此次行宫建造项目的利益输送和分配问题。
忽地,县衙院中传来县令紧急召集令。
他们三人还不知道文廷之的宰相恩师已经去职还乡,丝毫不敢怠慢文廷之。
待他们出来,县衙的三班六房全部人马已经集合完毕。
拿着佩剑的文廷之没有客套,当即宣布了他的想法,并要求所有人立刻执行。
孙文武三人暗叫不好,这是要毁了他们的财路,还要拉着他们一起违抗圣旨。
三人相互对视,最终县丞和主簿二人都齐齐看向孙文武。
孙文武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老狐狸,硬着头皮离开队伍,向文廷之拱手说道,“大人,圣旨要求接到旨意后,需要立即动工。昨天,我等需要做好任务分配工作,怠慢了一天,也算情有可原。但您这要求再拖三天,可真就是抗旨不尊了。”
闻言,衙役和胥吏们纷纷动摇,他们可没胆量抗旨不尊。
文廷之心乱如麻,早已没了先前的文雅,直言道:“难道你认为今天动工,就能按时完成行宫建造吗。届时,不一样是抗旨吗?既然注定是抗旨,那为何不给黄石百姓争取一点秋耕的时间。”
他走到孙文武近前,直勾勾地盯着后者的眼睛,厉声质问道:“难道你是要逼死黄石百姓吗?”
孙文武从没想到文弱的文廷之还有这一面,猝不及防之下,竟有些畏缩地退了一步。
“死,死不了人的。没收成,他们还能去富户那里借,去用自己的田地、房产和妻子、儿女换。”
心里话脱口而出,孙文武连忙捂住嘴巴,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像失了智一般。
把强取豪夺,谋财害命还说的这么理所应当的孙文武当属头一人。
县衙众人纷纷侧目。
就连与其狼狈为奸的县丞和主簿二人,也各自向旁边挪了一步,以示划清界限。
“好好好。”
文廷之鼓掌大笑,环视众人,说道,“将你们的真心话都说出来,想要以百姓血肉发横财的现在就和孙典史站在一处。”
噌,宝剑出鞘,架在了孙文武脖子上。
“反正都是抗旨,为何我不杀你,让你一人替我们一整县抗下这抗旨大罪。”
“你死了,抄了你们孙家,县里就有钱去建造宫殿。”
“只要能完成旨意,没人会在乎一个死人。”
手下宝剑稍一用力,便划破了孙文武的脖子,鲜血立刻染红了衣领。
孙文武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然后连忙捂住伤口,痛哭流涕道:“我不敢了,求县尊饶命,我定会听从县尊吩咐。”
文廷之冷哼一声,甩开孙文武准备抓来的手,看向县丞、主簿二人,问道:“你二人是何打算?”
两人不敢犹豫,齐声答道,“唯大人马首是瞻。”
众衙役和胥吏也齐声应和道,“唯大人马首是瞻。”
文廷之振臂一呼,“既然我等上下一心,那就即刻行动。如有背心离德者,当如此桌。”
话落,便一剑斩下,将石桌一角切断。
众人纷纷应诺,连忙离开县衙,按照吩咐行事。
文廷之则立刻返回书房内,丢下宝剑,擦去嘴角鲜血,闭上眼,开始运功稳定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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