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后,地上躺着不知多少人的尸体,有人死后还瞳孔瞪大,看着十分骇人,那些人周遭满是鲜血,就连萧鹤晨身上都不可避免沾到了几分,萧鹤晨嫌弃的抹了抹身上的血迹,脱力坐在树下,将怀中的手链拿出,仔仔细细瞧了瞧,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勾唇轻笑。

转身注视同样坐在树下的许诗音。

许诗音双眼紧闭,眉头紧簇,似乎是梦境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萧鹤晨瞧见这副模样,出了神。

“若是...”后半段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样的想法太过分,现在他能找到眼前人,对他就是最好的恩赐了。

萧鹤晨心里想着,抬手将擦净,手想去触碰许诗音,却堪堪停在距离几厘米的地方,像是失而复得让他更加珍惜眼前人,又像是对待一个随时会碎的幻想,不敢奢望,不敢触碰。

半晌他嘲讽似的笑了笑,轻轻碰了碰她的衣袖。

触碰到实物的他眼眶泛红,像是一个孩童般哭泣,但又深深止住。

他抬头望着天,止住眼泪,平复心情,后来瞧见地上的尸体,惊慌起来。

“我...我没有滥杀。”他无措的解释,随后想起什么“不是我...”

痛苦闭上眼,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他做了这么多年魔族首领,可是他从未滥杀无辜之人,但外界却传他杀人不眨眼。

他不愿让许诗音听见这些。

这片林子中,满地尽是尸体,每人眼中都带着不甘,以各种奇异的姿势躺在地上。

浑身带血的许世宁瞧见这幅景象,面无表情,这些事他不在意。

上一世,众人也是这样,传言说他冷酷无情,一副冰冷的眸子看过来都能让人浑身一抖,说从未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神情像覆了层冰霜,常年一个表情,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连那次他下山痴心妄想以一己之力拯救苍生,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当时一股很强烈的直觉指引他这样做他便去了。

一直到最后身死那一刻,他也猜不透自己内心在想什么,这一切看似合理,但总有奇怪的地方。

他常常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每每努力回忆时,脑子总是疼痛难忍,像是一段禁忌不可触碰。

他直到现在也在想,自己怎么会喜欢上顾宁呢?又为什么会为她死,这一世会重蹈覆辙吗?他不知道。

零碎的记忆充斥他的脑袋,脑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你应该爱上顾宁。”

那道声音让他感到烦躁无比,应该?什么是应该?

人们修仙逆天而行应该吗?重生应该吗?

他嘲讽似的笑了笑,没再理会,索性不再思考,一切谜团交织在一起,如果他是重生,一切重来一次,他说不定会找到自己缺失的东西。

许诗音抬着沉重的眼皮睁开眼,对上萧鹤晨伤心的眸子。

她还不曾从剧情中缓过来,此时看向萧鹤晨的眼神复杂。

萧鹤晨看见她眸中的复杂神色,心里顿时又局促起来,眼底露出惊慌无措的眼神,仓皇想解释“我...”

但许诗音开口打断他的话,皱了皱眉说“走吧,找秦...许,世宁。”

说着起身,便看见地上成堆的尸体,说不出的复杂。

萧鹤晨看她这副模样,顿时不敢开口了,安静跟在身后,神色透出一股委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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