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哨骑,一夜都没懈怠过,换了三波人,看来阎柔军纪还是不错的,没什么机会。”

公孙续抓起一把炒粟米,就着雪水,送到嘴里,嚼了吞咽下肚,田豫也从腰间搭袋抓了一把炒粟米,权作早餐。

出城之前,白马义从每个人都挎了二十斤的炒粟米,两斤的羊肉干,充做干粮,炒粟米里混有大量风干或熏干的羊肉粒,羊肉丝,比原先的粟饼好吃了太多太多。

白马义从一人双骑,干粮和桐油火种之类的都放在副马上,之前缴获的武器,也都如此放置,如今更有了难楼那里缴获的马匹当做货马,速度上完全没有影响。

他们的确和难楼想的一样,故意吊在后面,难楼的军队丢盔弃甲,已经不可能再有战斗力,在察觉他们转向后,公孙续没有阻止,蹋顿是乌桓之中的人杰,如果能借机击溃蹋顿,比彻底解决难楼还要好,不过公孙续也没抱太大希望,而且他们还得先解决后面的尾巴。

“阎柔军营盘扎在高处,就是防备我们袭击呢。”

“而且虽然只是临时营地,倒也砍了不少树木当拒马,强冲不智。”

田豫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建议,公孙续点了点头,掏了把雪,漱了漱口,他本来也没准备莽。

“让兄弟们变速吧,斥候跟着难楼他们,如今这些溃兵一天只能行十余里,走一辈子都走不到右北平了,我们干脆扑到安次,将身后的尾巴甩了,看看阎柔怎么应对,若是他仍要咬住我们,那就有意思了,呵呵,不是每一支军队,在长途奔袭后,还能保持战斗力的。”

古语有云,兵贵神速,但实际上,也不是越快越好。孙子吴起列传就曾明言,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

意思就是说,长途奔袭一百里再和敌人作战,你的大将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哪怕是五十里,可能都只有一半的士兵能够赶到战场,这就是古代战争里,绝大多数真实的写照。

“我们不去右北平了嘛?”

一旁的亲卫发问。

田豫接过话来,

“去不了,涿郡离右北平太远,原本我们想着,三万溃军,能有三千个冲到右北平,都可以当成前军,干蹋顿一个措手不及。但如今只看昨晚这一路上冻死的乌丸人,难楼走到右北平去,怕是连三百人都维持不住。现在的难楼,更像是钓阎柔的鱼饵。”

新建的白马义从当中,与原先显著的区别还有一个,那就是每晚会强制开文化课,为他们扫盲,本身他们就是挑选的军中最年轻,健硕的人,如今在有意识的培养下,大多数至少能明白,如今自己在干什么。

“那阎柔如果不上当呢?”

公孙续扬了扬马鞭,

“上不上当有什么关系,我们既然已经从易京城出来,无论打哪里,都是对袁绍和乌丸人的削弱,他不上当,我们就将涿郡到广阳一带的豪强全部杀光!他阎柔不是很会聚拢人望,得幽州豪强欢心吗?若连这些豪强的性命都保不住,谁还能继续信他,到时候,我们不再钓他,他也得自己上钩。”

四个时辰后,阎柔军于涿郡与广阳郡边境,圣水河附近,彻底丢失白马义从的踪迹。

六个时辰后,安次传来噩耗,安次县令被杀,县中支持过阎柔联军的豪强李家被破门抄家,家主头颅挂在了城门之上。

李家长子李善逃亡出来,此刻揪住阎柔的领子,双目赤红的咆哮着,

“阎柔!!当初四郡齐反公孙瓒,我们李家可是带头杀了安次县公孙瓒任命的县令!!如今你们围住易京城,为何还能放出那魔头出来!!”

李善边说边哭泣,父母死在他的面前,而更残忍的是,公孙续得知他身份后,亲自放了他,并告知了阎柔军队的位置,让他报信,他此刻,既恨阎柔等人的废物行径,又恨公孙续的狠辣残忍,更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阎柔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不断的承诺必将杀公孙续为他家报仇,才将李善哄了下去,他一离开,阎志立刻上前来,忧心忡忡道,

“兄长,这是公孙续诡计,他就是想用这种办法,逼迫我们找他决战,我们应当冷静,等其他乌丸部落收到消息派出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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