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下旬的一天,店长神秘兮兮地叫安小满到办公室,询问他在千匠的工作年限。
安小满眨巴着眼睛计算:“五月份,现在九月份,那就是两年多了。”
“你都跟我这么久了?”
“对啊,时间过得好快。”安小满感慨道。
“安安,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店长给安小满倒了一杯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小满受宠若惊,只能喝水压惊。
“你和墨墨有什么打算?”
“我们就那样。”
“想和她结婚吗?”
“现在没钱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安小满很疑惑,从来不过问下属私生活的店长,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嗯。”店长双臂在胸前交叉着,“我有个计划。”
店长像是在等着安小满问他一般,静静地看着他。
“什么计划?”
“安安,我打算创业,开一家比我们店更大的理发店,你愿意和我一起吗?工资肯定比这边高。”
“我没钱投资啊!”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店长笑了笑,“你也知道,开店需要口碑,我对你很放心,你和我一起干,我再招几个人进来,你带着他们,做领班。”
安小满对他这个提议倒是很感兴趣,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他,竟然有机会当官。
“那你打算在哪儿开啊?”安小满想着,只要不是特别远,他都愿意,给老板打工和给店长打工本质上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卖店长一个面子,获得高工资,何乐而不为?
“在我老家,鄂州。”
“鄂州?”
“HUB省。”
公归公,私归私,安小满很感激店长这两年多的照顾,也是在这份特殊的偏爱下,安小满对他和老板娘风月偷香之事选择性忽视。而今他突然舍弃千匠的高薪决心回老家创业发展,安小满不得不怀疑,头顶大草原的老板这是赶尽杀绝啊!
“这个。”安小满犹豫了,犹豫得很彻底,就算他愿意远走他乡,农墨肯定不同意他这么做的。
“你是担心墨墨对吗?”
“嗯。”
“我理解,你可以和她说一下,你们俩要在上海定居,还是有些费劲的,还不如趁着年轻多挣点钱,以后去二线城市扎根,生活会很滋润的。”
“我和她商量一下吧。”
安小满不能一下子回绝死,拂了店长的偏爱。他需要时间拖延,然后用女朋友的否决来谢绝店长的提议。
安小满没有和农墨提这件事,他在当天晚上,就和店长说明了为难之处。店长被一圈同事拒绝了个遍,已不是十分在乎。他深表理解地让安小满别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依旧是朋友。店长劝告安小满在上海好好努力,等他和农墨有时间去湖北玩,他做导游。
店长如此爽快,倒是让安小满陷入“不义”的愧疚中。
店长离职的第二天,老板就带着新店长来理发店了。新店长是个略微壮实的,身着西服,和老板长得一般无二的三十多岁男人。他一来,在原本的规章制度上又加十项规定,规定的后面附带着乐捐的金额。
新店长的要求像是紧箍咒一样让员工头疼,他们面面相觑,眼神相互诉说着不满与鄙视,然后,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安小满和农墨。
“怎么了?”新店长不解地看着大家。
“我们已经谈恋爱了,怎么算?”安小满问道。
“我们店,现在有几对?”
“就我和农墨。”
新店长看了眼农墨,苦恼一会,忽而又笑了:“规定是今天出的,只约束以后的行为,你们不算。”
“你觉得他怎么样?”安小满走到赵沁身后,抬起下巴朝着厕所方向点了下。
“不怎么样,装逼。”
“我也这么觉得。”
“亲哥哥的店,可不就是他的店吗?”
新店长从厕所出来,看到安小满和赵沁在一起聊天,他走过去对他们讲:“我们店的卫生不太行,等会和大家说下,下班后辛苦大家全部留下来大扫除。”
安小满听此,不开心地走开。
店长看他猖狂的背影,快速头脑风暴了下,他好像叫安安,听华华说,他和旧店长的关系不一般。
杀鸡儆猴这个动作宜早不宜迟。
安小满极力劝告自己不要对旧店长太过心存不舍,这样不利于他在新店长管理下工作的展开,可现实的情况又在告诉他,新店长好像就是看他不爽,处处与他针锋相对。
安小满去向农墨求证:“你怎么看上午那事。”
安小满指的是,上午店内学徒给一位女客人洗头,不小心把泡沫溅到客人眼睛里,客人生气地指责千匠工作人员服务不到位。当时安小满离他们最近,他过去安抚了女客人,女客人见到安小满到容颜后,怒火降了一半,却依旧喋喋不休,安小满只能不停地道歉,然后亲自给她理发,才平息了这番闹剧。
事后,店长以为是安小满做错事,导致女客人生气,他紧拧眉头问道:“老手了,怎么犯这个低级的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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