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晓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他,故作镇定,“哦。”

江来抬手揉她的头,刚碰到,“那你今天怎么来了?”江晓晓后退了一步,不让他摸她的头。

江来勾唇笑了下,“还耍小孩脾气。”

“我本来就是小孩。”

江来挑眉,点头道,“是,你是小孩。”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了。”

江来听出了她的口是心非,却故意开口道,“好,那我走了。”

他转身抬腿准备走,江晓晓有些慌张的开口,“你还真走啊。”

江来扬了扬唇角,转过身看向她,满脸无辜的开口,“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江晓晓刚准备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毕竟本来就是她赌气让他走的。

她伸手,转移话题道,“棒棒糖呢?”

“你欠我四根了。”

“没有了,上次那根是最后一次给你。”

“为什么?”江晓晓皱眉。

“因为你在换牙,看你自己门牙都缺了一颗了。”

“再吃糖,你长出来的牙就是黑黢黢的。”

江晓晓听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才不会。”

江来笑着,“以后不吃糖就不会。”

他们又说了会话,江来便离开了。

他回家的路上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江晓晓说过的话。

她双手抱膝的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江叔叔,你能把我领走吗?”

“我不想在这里。”她的语气低了很多,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像是更害怕他因此厌恶她,如果他也不再来看她,她就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那是她第一次喊他江叔叔,确实因为有求于他。

江来不由得揪心,他也在纠结,他承认他亲近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像盛开。

他也由衷地认为自己照顾不好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

真要他当她爸爸的话,他莫名的忐忑。

他临走前看出了江晓晓眼底的失落,但她依旧强颜欢笑的讨好他,可她以前不会讨好他。

看来是真的想通过他逃离那个孤独的地方。

他开车连夜赶去了临阳,他来到葬盛开的地方。

他每一步走的都格外沉重。

“好久不见啊。”不管多久,他再见到她时,都会忍不住红眼。

“今天太晚了,花店都关门了,你可别怪我啊。”

“下次补给你,好不好?”江来伸手擦去她照片上的灰尘。

“我都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漂亮。”江来自嘲的勾了勾唇。

“我现在在永南定居了,是你以前最向往的地方。”

“我买了一个大房子,”江来顿了顿,“也不算大,毕竟我自己住,总是显得空荡些。”

“温茉的孩子认我做了干爸,按辈分,你应该是他们干妈吧?”江来笑道,眼底却满是悲伤。

“温茉跟着池砚学坏了,她现在也拿我当保姆,总把孩子总来永南让我带。”

“也不嫌折腾。”

江来随手擦了下泪珠,“也没准是可怜我自己孤单吧,想让我身边也热闹热闹。”

“你怎么样?在那边好不好?”

“是不是那边也有好多男鬼追你?毕竟我们盛开这么漂亮。”

江来坐在地上,头靠在冰冷的墓碑上,他却觉得无比放松,仿佛他靠在了盛开的肩膀上。

“你也不说回来看看我,是不是在那边有新欢了,就忘了旧爱了?”

半晌,他语调轻轻的开口,“还是说,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肯来看看我……”

分别七年,她不曾一次来过他梦里。

他曾听别人说,不想入你梦的人都是不想见你的人。

那天夜里,他靠着她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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