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真自小生在长真门,十余年来,常在山中修道,很少外出历练。
做上掌门后,大小事务缠身,更离不得山门了。
像仙桥镇这样的尘俗聚居地,韩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踏足。
仙桥镇离临云坊市不过八十里,云头一纵,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筑基修士的云还带不得凡人,所以那老仆是被韩真一路提着衣领,拎过去的。
虽然勒得这老汉有些难受,但好在路程不长,转眼便降落云头。
到了张家门口,韩真把老仆往地上一放。
老仆却是腿软筋麻,站不住脚,瘫在地上,看来在云上被吓得不轻。
韩真左右环顾,眉毛微挑,这张家傍山而建,院落宽大,倒也有些气魄。
不过凡俗究竟是凡俗,在修仙者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老管家回来了!”
张家门僮瞧见了韩真两人,慌忙跑进去报信。
老仆颤颤巍巍站起来,躬身引路,歉然道:“仙长,里边请。”
韩真理了理身上的道袍,步入张家大门。
“什么?管家真的请来了筑基仙长么?”粗犷的声音伴随匆忙的脚步声,从侧廊传来。
来者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眉毛粗重。
转过侧廊,见到韩真,脸上如见到救星似的,紧张的五官一下子舒展开来。
“下民张家家主,张文虎,拜见仙长!”
“不用多礼,起来吧。”
韩真心中暗笑,人家是雇主,花钱请自己做事,还要跪拜自己,多少有些别扭。
“敢问仙长如何称呼?”
“姓常,称姓即可。”
“常仙长,厅堂已经被马家翻得不像样了,请到后院一叙,这边请。”
韩真一进门就发现了,前院一片狼藉,正厅更是残灰败壁,想必是历经了一番打砸。
好在被捉去的是少主,要是家主也被捉去,这事就不好办了。
“那马家是如何将那半座峰赠于你,又是如何来抢夺的?请张家主说个实情。”
张文虎请韩真入了座,奉上茶,屏退左右,这才长叹一声,一脸丧气地道:
“当年我还是张家少主,经父母之命,与马家长女定了婚约。”
“张家下了聘礼,未料到还没过门,那马家女儿就早亡了。”
“父母当时力劝,让我去张家女儿那里守了一夜灵。”
“当时马家认为我重情义,不仅没收聘礼,还将马家的一座山划出一半,当作嫁资送给了张家。”
韩真微微点头,心想到这里两家还算是和睦。
“当时以为是一座荒山,张家反正也不缺这半个山头,十几年来都不以为意。”
“未料到,今年下民意外发现,那山下藏着一条灵石矿脉。”
“什么?灵石矿脉?!”韩真瞳孔微缩,顿时吃了一惊。
这种东西可不是凡人能留得住的。
灵石是修士间的硬通货,至少在筑基以下的修士中是弥足珍贵的。
凡人掌控着一条灵石矿脉,哪个修士会发善心礼貌谦让?顺手夺来,凡人敢有半个不字?
无怪乎马家能请动筑基,一条灵石矿脉,任谁也会心动。
张文虎点了点头:“这条矿脉的消息,张家一直严格保密,就连之前请的武者、练气修士都未透露。几个月来,只有几个贴身仆役趁着夜黑,偷偷开采。”
“可不料,还是被马家发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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