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家的,他二叔说的是真事儿不?”

“这还能有假,村上的高敬龙给下的诊断,错不了。”

“周斌这小子,胆儿不小啊,连自个儿嫂子的肚子都弄大了,乱伦常啊。”

“哎哟,那还不一定呢,兴许是旁人呢。”

“扯淡咧,徐秀珍是个瘫子,一年到头都跟床上躺着,下不了地,哪儿能去找其他男人。”

“这可说不好,没准是让哪个男人给欺负了。我觉得周斌这孩子不错,干不出这事儿。”

“那倒难说,秀珍男人都死五六年了,周斌又不是周家亲生的,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啥事儿干不成啊。”

村里两个婆娘往周家院子跑,紧赶慢赶的,村里出了这种‘稀奇’事,可是个大热闹,尤其是爱扯老婆舌的婆娘们,好像比过年还激动。

……

周斌坐在自家廊子的方木凳上,闷烟抽了半盒,嘴里直发苦,院子里已经来了十好几个人,那帮眼神就跟看待个斯文败类似的。

嫂子怀孕了,不知是怎么搞的。

他可以对天发誓,没碰过嫂子,两人一直是分房睡,他睡西屋,嫂子睡东屋。

打小,他被周家抱养,说是从地里捡到的。

生恩不如养恩大,二十四年过去,周斌早拿自己当周家沟人了,几年前哥哥周富民跑长途被撞死,他就跟嫂子‘过’,这个‘过’是有说法的,是嫂弟亲人的那种过,绝不牵扯旁的事。

可嫂子怎么就怀上了呢,高敬龙是村上唯一的中医,干了半辈子了,总不能连个孕脉都号错吧,高老头防止自己号错了,反复验证了三次。

这回可好,大家都认为孩子是周斌的了。

当面是不说,大家都要脸,没确定的事不好开口,可那些眼神还看不出端倪么。

“周斌,秀珍怀了,你哥又不在,要么……你就跟秀珍一起过得了。总不能等孩子生下来,那就晚了,好说不好听啊。”

说话的是个女人,就是邻居,五十来岁,村里人叫她大娟,是从外地嫁过来的。

“娟子大姐姐!你说这个话不是骂人么?嫂子的事,我丁点儿都不知道,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为这事着急上火呢。肯定是有人占了她便宜,我得把那个男人找到。”

周斌继续点了一根烟,但不抽,装装样子,嘴里实在太苦了,怕是舌头都烧麻木了。

大娟推攘着他:“唉?唉?”

“干嘛啊?!”

周斌很不耐烦,也怪他自己,干嘛没本事再盖个房子,就因为嫂子身体不行,生活不能自理,端屎端尿的活计也是他负责,人家不怀疑才有鬼呢。

“你说秀珍跟你没事,这话也没人信啊,姐知道你是个要脸的人。可事情已经出了,你……”

“不是我!!”

周斌丢下烟头,冲院子里嘀嘀咕咕的人指着,气的话都说不利索:“我告诉你们,徐秀珍的肚子不是我弄大的!我对我嫂子就跟对长辈一个样!你们不要在我家院子捣鬼!我晓得你们说的什么话,全给我滚!”

有个婆娘发话了:“周斌,你会说话不?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唉,你小时候睡在田埂上,还是我看到你的,然后叫了不少人来,不然你早就没得命了,全村的人都是你的恩人!你说话讲理啊?”

“对唉,六姨娘说的不错,周斌你先不要着急,现在不是过去了,未婚先孕的婆娘满大街都是,我们不是老古董。你跟秀珍过的好,我们也祝福你们,但是她现在怀上了,这个事你逃不过去,我们说的是公道话,都是为你好唉,你是嫌她瘫啊?你又没得钱,出去讨老婆你也讨不起,两个人就这么过也蛮好,家里有房子,再生个儿子。”

听不下去了,周斌憋屈个半死,他转身进屋,啪嗒就踢上了大门,然后走到东屋内。

孩子到底是谁的,嫂子得给个说法。

不然,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徐秀珍一脸呆滞的坐在床头,屋内没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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