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不见了,绳子是断开的,断开的地方很毛躁,老远都能瞧见。
“元龙,你家的狗子是自己咬断绳子跑的吧,那上头还有牙印呢。”
郭元龙婆娘死的早,儿子参军入伍几年没回家了,能陪他的就是那条狗,跟亲人没什么两样。
他两个眼通红,上来拽住周斌:“我家虎子呢?!”
刚才就周斌一个人在场,不问他还能问谁,可周斌没留意啊,他的注意力全在庄稼地那双黄眼睛上了。
忍着痛,周斌摇头:“我没看见。”
“狗屁!——你在我家院门口,周志生跑去找我们了,你说没看见,鬼信你的话哦!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把我的虎子给弄死了,是不是?!”
“你看我疼成这样,还有力气去弄你家那条土狗?不是我!”
周斌用力推开他,肚子的疼痛好转多了,他自己能站起来,可郭元老不肯放松,又上来揪住他,嘴都气歪了。
周志生阻挠的拉扯他:“元龙!你再找找嘛!”
“滚蛋!我怀疑是你跟他一起做的这个事,嫌我说话不好听,就把我的虎子给弄死了,然后又编造谎言,周志生,你个老比养的……你不是东西!”
“你踏马的,你再说一句!”
“我说你不是东西!”
两个岁数大的打起来了。
边上的人都看热闹,就没个人上来拦一下。
周斌奋起一推,把郭元龙推了个踉跄,有力的食指对着他的眉心:“郭元龙!虎子不是我弄死的,跟五叔屁关系都没有!”
“那我的狗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哪个,它刚才一直在喊!你耳朵聋了,听不见啊?!肯定是从我嫂子肚子里头爬出来的那个‘东西’给整的,你在这边发疯没有用!”
“你简直是吹牛比……”
周斌的手指更坚硬了:“我再告诉你!那‘东西’现在弄你的狗,下次可能就要弄你这个老东西了。”
有人在笑:“周斌唉,神父刚才不是给你诊脉的嘛,你身体没病,还装疼。是不是把狗弄死了,然后给自己找个借口啊,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说谎都不会说。”
说话的人是个女的,论辈分是周斌的老姨,但不算他周家的亲戚,这种婆娘村里头不止一个,周斌不想跟老婆娘较劲。
后头,更多的人来了。
周斌环顾一圈,把铁锹拎起来,说话都破了音:“告诉你们!村里头有怪物!你们不相信我没得话说!到时候自己出事不要怪我没提醒!五叔、赵神父,我们走!”
同村的郭文路挡在他前面:“把四爷家的狗给弄死了,你就想跑啊?给个说法撒,赔个几百块钱不为过。”
都姓郭,这货是郭元龙本家侄子。
赔?
赔你个蛋!
周斌铁锹朝他一指,眼珠子发狠。
对这种唧唧歪歪的人,话都不用说,那铁锹‘指挥’他让路就行了。
周斌身上是有一股狠劲的,漫说在村里,就是在厂里,也没几个人敢跟他吆五喝六的。
三人往回走,周斌是一肚子闷气。
赵神父跟周志生走在后头,他说这件事麻烦了。
神父能肯定是非人类的东西,但村里人不相信,免不了要出事。
“神父,我跟周斌都看到了那个东西,黄颜色的眼珠子,跟灯泡似的,大晚上是蛮吓人的。”
可不么,赵神父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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