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两块面包,人舒服多了。

徐松为人很亲和,听周斌讲很多细节,还一直作思考状。

不过,周斌打心眼里对这个人还是厌恶的。

真人真事,这家伙就是要留下来,还说什么‘见证’。

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周斌却说不上来。

徐松点了根香烟,又给周斌一根:“你说你报警了,但是警察没进村?”

“不是我报警的,是村里其他人报警的。电话打不通,好像信号被干扰了一样。”

“唔……我到你们村的时候,也感觉信号很差,我又没连网,就是打电话,打不通,通一下就跳掉了。”

“村里有妖怪,我没跟你说书,真话,你最好赶紧走,我可能晚上也会变成妖怪。”

可是,徐松却感到好笑。

“你笑什么?我讲的事情很好笑么?”

“周……你叫周斌是吧?”

“不错。”

“那行,我跟你说,你的话前后矛盾。按你的解释,村里人应该都被那个怪物母体给感染了,然后都应该活着,到天黑再出来吃人,是不是?”

徐松两只眼仿佛在看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这让周斌更为不爽,吃人最短,他吃了这个家伙的面包,不好当面骂人。

而且,徐松在话中说了‘母体’二字,跟电影、电脑游戏似的,藏着讥讽呢,他太不爽了。

停顿片刻,徐松多吸了两口烟:“我没说你在撒谎,只是这种事……呵,很匪夷所思。”

“那你现在给警察打电话,能打的通我就服你。”

“不用了,刚才我拨了一下号,真不通。但是你说过,村里人已经报过警了,证明之前是能打通的,警方不管有没有后来的电话联系,都应该赶到你们村才对。”

现在计较这些还有意义么,毫无意义可言了。

“小周,你说你本家亲戚是被人拧断脖子,还有那个王神父和徐秀梅都不是怪物杀的,就可应该是人杀的,所以真正杀人的,不是妖怪。”

当周斌再次抬起头,他发现自己被当成神经病看了。

这个带渔夫帽的人两只眼太古怪,其中蕴藏的寒意,不仅仅是‘神经病’三个字,还有——‘周斌,人是你杀的,你只是为了逃避现实在自我幻想,以求心理安慰’。

又或者是……‘周斌,你想掩盖自己的杀人丑行’。

不论是哪一种,都有让人想揍这个家伙的冲动。

嘴里的烟都没滋味了,周斌直接踩灭,起身开始推他出门。

“唉?你干嘛?”

“要你走!你不要命啦?!”

周斌声音很重,说话语气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似的,也算对这个渔夫古怪眼神的抗议。

没想到的是,徐松轻易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反向一拧。

“嗷!——嘶——”

他会功夫!

“嗷……疼!卧槽!”

“呵,我练过格斗,拳王都打不过我,你还跟我打架呢。”

他的力气真大,周斌使出浑身解数都没用,越用力就越无力,感觉这个家伙是练过太极拳的,周斌的力道全被化解掉了,胳膊肘酸疼。

“你说的那个字母在什么地方?”

“窗台!自己去看!”

就两个字母,N和G,从痕迹和判断来分析……哼,这还需要分析么,一定是那只乌鸦留下来的。

乌鸦居然会啄出字母来,尽是些让人费解的事。

徐松很爱笑,从见面开始,直到下午五点半,他脸上时刻都能挂着半自信的笑。

开始的时候,周斌就不舒服,后来是不爽,再后来就是厌恶,但——他打不过这个人,不然肯定把他拖到国道的车里,打发他走人。

天就快黑了,黄昏临近。

“你真不走?”

“不走,我来找人的,人没找到,你还跟我讲了一大堆故事,我能走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将来上了法庭,我给你作证。”

周斌无语:“你可拉倒吧,要是真的,今天晚上你就得死在这里,还上法庭呢……我发现你跟做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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