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何意？”林景川不解，指尖摩挲地的质感竟是比他家那老古董食谱还要好上很多。
古先生笑笑，“就当是拜师礼吧。”
林景川看了眼正在进食的小家伙，回头朝古生先生摇摇头，道：“先生，墨白还没有答应，我不能替他做决定。”
“恳请先生收回。”林景川将《弟子规》递回。
“拿着吧，若是实在介意，就当是我这师傅为了讨好未来徒弟送给他的一本书，即便最后未成，送出之后也不会收回。”古生先生商量道，心中又是感慨，这对兄弟，当真是感情好啊！
林景川顿了顿，心中犹豫良多，终是妥协于现实：“既如此，我就暂且替墨白收下了。”
他收下了书。
古生先生满意点点头，“善咳咳……如此甚好。”
果然，找回身份不久，他还是有些不熟练。
“麻烦转告你家小不点，若有不解，可来私塾后院寻我。”古生先生准备离开。
“先生，吃了吗？”林景川忽问。
古生愣了愣，觉得有些新颖，他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简单明了的询问了？几天？几个月？还是数千年？
“先生？”林景川发觉对方有些走神，轻声提醒。“要进来吃点吗？是汤面。”
“不用了。”古生先生回过头，笑着拒绝。若是让那些家伙知道他在一个小不点家里蹭饭吃，岂不被笑死？
“那——”林景川指了指里边餐桌上，伸长脑袋偷偷朝这边望来的小不点，“身为哥哥，可以请弟弟的临时师傅进来吃点吗？当然，先生拒绝也没关系，我就当……”
“打住！”话未说完，折扇抵在了林景川唇瓣一寸之外，古生先生注视着眼前的少年，面上罕见地浮现几分无奈：“你这小子，现学现卖就算了，还给我整这套！”
林景川后退一步，笑道：“所以先生，需要我让路吗？”
他挡在门前，若古生先生要进来，自然林景川要先退让开路。
“罢了罢了，脸面这东西早几千年就不知丢哪里去了，而今哪怕重头再来……又有何区别？”香味一飘，折扇一拍，古生先生迈步向里走去，林景川见状连忙退开，让出一条通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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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还是雾蒙蒙一片，私塾外的石门前，华裙少女今儿早早就在此等候了，每过一刻钟，她便朝着不远处私塾怀着敬意躬身行礼问候。
按来之前买通的古生先生带过的那几届学长学姐所言，先生这般人物日上卵时就会起来晨诵。她掐的时间虽有不足，但只少不多，加上她从小镇的旅店到私塾所行路程花费的时间，先生应该早就醒来了。
接连三次，华裙少女心中愈发担忧。究竟是何原因？
为什么就连回应也没有？难道在古先生看来，我甚至还不如昨天曾拜访过他的那几个外乡人不成？不，不可能，先生这般人物，我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不，度圣者之腹！
难道先生知道我来了？看中我，不发一言只是在考验我的耐心？
浮想联翩的华裙少女哪里知道，正是她所谓的掐点，正好令她错过了休沐期间日出而出的先生。
华裙少女等啊等，一旁的公路不时有人探头，兴许是她等得实在是太久了，除了每隔一刻喊一次欲访名词，也不做什么。一位路过好几回的老婆婆瞧了，终是不忍心这么好的娃娃在外边这样蹲着。
是的，这几乎没一个坐的地方。
当然，这是对外乡人少女而言，若是乡镇里的孩童，地上又没有钉子，何处不可随地而坐？而且，一旁的石墩子是摆设？不能坐？
石门两侧竖着两个石墩子，是摆设，也是象征，古先生的象征。小镇人可聪明了，每到二十年一届的换届期，他们就会对新来的教书先生进行考量，是的，不是先生考量小镇人家的孩子是否适合读书，而是小镇上孩子的家长们一起考量这位新来的先生，是否值得他们托付。若是不值得，那还不如他们自个儿教导，以免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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