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勤哭喊着,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裴武摇了摇头,他前世见惯了尔虞我诈,最后跳楼的,跳河的,喝药的不在少数,李元勤实力太微弱了,一只蚂蚁无论如何耍花样,大象一脚下去,便死的消无声息。
裴武忍着作呕的血腥味,看着眼前的兄弟俩道:“三通鼓了,要救人就快些。我与二郎去找叔翁,想办法救伯父。李大郎,你去玉鸡坊,找到嫂夫人和茵儿的所在之处,不要轻举妄动,等到我们到了后再想办法营救。”
李元勤眼睛很小,默然片刻道:“总有一天,我不死,我会捅死这群人。”
三人来不及遮掩田奢的尸体,擦拭血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继续在永通大街上狂奔。
………
推事院。
全曹正在表功墙上观摩着,自推事院成立以来,这块墙便记载着推事院重大荣誉,无一例外,都是谋反大案。涉及者都是李唐皇室,王公贵族,国公侯爷,还有几个太子。
早些年他每次来到这里,都觉得志高意满,如今年龄大了,忽觉得有些发怵了。忠于大唐的老臣被他们一网打尽,双手更是沾满了太宗皇帝子孙的鲜血。
还是心慈手软了呀,要做就要做绝,否则李唐得位,他们这群酷吏难逃清算。
侯思止从后面谄笑道:“侍郎为了国事尽心尽责,难怪圣人器重。”
全曹转身瞥了他一眼,露出鄙夷的眼神,侯思止有“侏儒”的绰号,他也认同,心中不喜。
“田奢还未回来?”
“暮鼓已响,田奢向来稳重,不会误事,想必已在回来的路上。”
见全曹皱眉,侯思止又道:“李元勤这小子不自量力,心里那点算盘……可怜啊,他既入了局,又不想牵连李昭德,简直异想天开,他一个九品小官鼓动东宫谋反,圣人岂会信,唯有李昭德这样的老臣,德高望重,有民心,有官声,他鼓捣太子造反,才合情合理。”
全曹叹道:“唉,如今这些老臣,杀一个少一个咯!”
“咚咚咚!”第五通暮鼓响起,两人都侧耳听去。
全曹突然道:“田奢还未回来,想来出事了!”随即又问道:“东宫可有动静?”
侯思止有些错愕,摇头道:“没有,和平日里一样,并无发现异常,想来太子还蒙在鼓里。”
全曹揪着蓄养的胡子,认真了几分,呵斥道:“废物!全被骗过了,你速拿着推事院的令牌去嘉庆坊查探!”
侯思止头埋的更低了些,越发像个侏儒,脑子转动,没有立刻接令,而是顶着全曹的不满回应道:“可李元勤的妻女还在我们手里……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全曹脸瞬间冷了下来:“蠢豿!东宫出手了!太子若让李元勤翻供,便可以倒打我们一耙,圣人面前故事编不圆,你我都要死。无论如何,让李元勤死在今晚,令人速去玉鸡坊,他若逃走必然会去熙凤院救人,人一到,送他一家老小上路。”
侯思止舔了舔嘴唇,“侍郎放心,属下这就兵分两路,定会让这小子永远闭嘴。”
他眼珠子溜动,故意不提李元勤的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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