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一愣,惊恐的退了两步道:“抠就抠罢,还欺负孩子!”
裴武见状哈哈大笑,又从赵管事那里支使了些银子,一个人摇着步子出门去了。
…………
红牌楼。
李峤、徐坚、宋之问几人正在欣赏着罗桑的《江浸月》,声音悲雅,如泣如诉,几人听的沉醉。
崔湜领着郑愔、崔液过来拜会。
“巨山公、元固兄、宋参军!”
“崔澄澜!你竟然来了,如今你在神都可谓风头无两,昨夜你与裴武在楼中比诗,又英雄救美保护了红牌楼的众多美人儿,在坊间名声大噪,传为佳话。”
崔湜一愣,他何时英雄救美了?不过得李峤夸赞,添足了面子,当即神采飞扬起来。
“巨山公见笑了,我辈行走世间,该有些担当,却不曾想这么快便传遍了神都。”
徐坚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如何能不知,今晨出了门,便有小童喊着‘卖报!’,接着便问我可知红牌楼发了一桩大事,我本没有打算听,那小童却已经自顾的讲起来,说是名动长安的崔湜与百年不世出的天才裴武在红牌楼中斗诗。”
徐坚顿了一下,哈哈一笑,“这两天神都谁人不晓裴武之名,我当时便来了兴趣,便要那小童继续说,结果那小童却向我索要了一文钱,嚯,才愿意往下讲。”
一旁宋之问手里的花蝶扇徐开,插话道:“那童子该是有人教,不讲你们斗诗的内容,故意吊足了胃口,不过倒是把你崔澄澜的英雄救美的故事讲的惊心动魄。”
李峤抚须笑道:“是啊!我们几个这才约在红牌楼,看你崔澄澜救的美人儿到底有多美。”
几人大笑。
崔湜汗颜,一时间不知道他们是真心夸赞自己,还是揶揄打趣。又担心着自己风头过甚,推事院死了人,会不会盯着他,不经意间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是福是祸还不好说。
思虑间,宋之问道:“崔澄澜,你既与楼中红颜熟识,何不给我们引荐一二,这位置窄紧,我们换个大的地方喝两杯。”
崔湜苦笑道:“说来惭愧,我等几人,还未找到位置。”
他言下之意是想挤一挤李峤几人,红牌楼一夜爆火,文人士子们突然间趋之若鹜,即便以他的名气,小厮也让他等待桌位。
李峤脸色不愉道:“红牌楼怠慢你这位贵人了,若非你与裴武在此间斗诗,又有英雄救美的故事,楼中哪能如此热闹,你去找老鸨子说说理去。”
崔湜见李峤支使自己离开,并不愿意接纳自己,脸上挂不住道:“红牌楼的妈妈是一个小娘子,刁蛮无理,我懒得与她计较。”
说罢叉手离开。
李峤见他们又去张说、沈佺期一桌纠缠,摇头笑道:“年轻人,沉不住气。”
宋之问晒笑道:“崔澄澜自诩诗文当世第一,没把我们这群人放在眼里呀。”
李峤喝了一口酒,老神在在的道:“说的裴武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了似的,咱们派人去请,他却不愿意来,这个后生着实有些无礼。”
徐坚笑道:“他有这个资本,光凭这首《江浸月》,已入大家之流,辞质而径、言直而切,正符合我等推行的诗文革新的初衷。”
宋之问笑而不语,他素来高傲,认为自己的诗词文章才是巅峰。
又忍不住评价道:“元固兄爱才,竟然给这么高的评价,我以为裴武的诗文造诣不如崔澄澜,他的词风过于直白,虽然暗合曲调,极易传唱,但是失去文辞的高雅。”
“诗词革新,正是需要这样的开派之流。”
“大白话有什么好,拉低了咱们文化人的格调。”
“虽然文辞直白,但是意境高远,并不输于辞藻堆砌的华章,崔澄澜比之差远了。”
两人开始讨论着裴武和崔湜诗文高下,李峤也加入进来。如他们般讨论这个话题,满堂皆如此,还有客人在楼下等待桌位进场。
窈娘众女忙的不亦乐乎,她想象不到,前一天因为经营不善要关门卖店,今日便座无虚席,她脑海中浮现出裴武的身影,忽然间心里的形象高大威猛了起来。
如今的情况,是不是便是他说的‘网红店’?有了热度和流量,这群人都是来打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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