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剑,曾经挡下了自己的剑锋。

绝非凡铁可及。

剑柄处刻着两个小字。

“迭朝”

那具蛊尸,身怀如此宝物,显然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从贾向财的话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先前与阴允交锋的高人。

想到这,方唯摇头失笑。

那人之实力,比自己只高不低,不似凡人。

没想到到头来,尸身成蛊为阴允所控。

无论是所求之宝,还是所持之剑,都给自己做了嫁衣。

还真应了那句,时也命也。

“你往后,便跟了我吧。”

“发生什么了?”

粗犷的喊叫,先人一步,闯进帐里。

接着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赵彦忠。

似乎是先前,方唯与那蛊尸的战斗声过于激烈。

使得远处的赵彦忠也听到了动静。

他先是惊讶于方唯与白先生为何会在贾向财的帐里。

接着,在看到双眼紧闭的梅苏洛后,面容大变。

“苏洛,苏洛你怎么了?”

他几步上前,却被贾向财给拦住。

“赵彦忠,现在小姐身子虚弱,我劝你别去动她。”

“你这阉狗,为何要把我妹妹带到这来?”

平日里被贾向财压一头的赵彦忠,此刻仿佛是雄狮一般咆哮着。

反倒是贾向财,即便是被称为阉狗,也丝毫不动怒。

“无论如何,你立刻带她回颍州,镇王墓的事,稍后我会……”

“不可能的。”

贾向财颓然地说着,将手里的药壶摆在一旁。

“你……”

赵彦忠的表情已然不是一个愤怒就可形容的了。

他一把拎起贾向财的领口,沙包大的拳头,悬在半空。

“你道你走了几年?三年呐。”

贾向财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这三年,小姐的事你可过问一件?”

“这三年,你可知,王爷的脾气变了多少?府里的人又换了多少?”

赵彦忠的脸皮抽动着,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即便如此,也……”

根本不给赵彦忠说话的机会,贾向财接着道。

“你也罢,我也罢,一年也罢,十年也罢,对于王爷来说,都一样。”

“他绝不会放弃寻找镇王墓的所在,也绝不会对你我二人有任何偏袒。”

“现在小姐尚且无恙,但若是你我二人空手而归,我怕到时王爷殃及池鱼。”

“府中,可不只有小姐一名女子。”

赵彦忠的手,放了下来,他有些恼怒地抓抓脑袋,转头冲着白先生开口。

“那竹简,到底何时才能有个说法?”

“此刻。”

白须陀的声音,依旧平淡。

“墓之所在,先前便有了眉目,只是不知其确切位置。”

“无妨,我们明日必须要动身,越快越好。”

方唯将一切看在眼里。

出乎他意料的,在听到赵彦忠的要求后,白须陀应答得相当爽快。

“如此,明日我们便先前往西北,赵督头,切记带上攀岩器械。”

白须陀的话,敲定了最终的行程。

赵彦忠先行回了自己的营地。

而方白二人应贾向财的要求,留在此处,帮忙守着梅苏洛。

星月共夜。

白须陀倚靠在梅苏洛的床边。

她太累了。

本身并非习武之人,再加今日轮番的惊吓,令她如何也撑不起沉重的眼皮。

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

突地,她靠上了一块柔软的东西。

她猛地睁开眼,看向一旁。

是方唯。

“怎么,不累?”

方唯压着嗓子,表情很是无辜。

“我只是觉得,你我二人的交情,并非好到如此地步。”

白须陀自然不买账地将脸别了过去。

方唯清楚白须陀话中所指,但错在自己,他也只能露出苦笑。

“先前,是在下口拙,言重了,还望白……仙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凡是女子都爱听奉承话。

即便是性子淡如白须陀这般的也不例外。

她施施然回过头,摘下面具。

“仙子未见,不过若是你将那袍子给我,我倒可以考虑。”

“言下之意,便是原谅在下了?”

“还不赶紧?”

白须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冷。”

话音未落,一件余温尚存的长袍已经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靠着方唯的肩膀,放松了身体。

“嗯……”

既然他们已经决定。

白须陀合上了眼睛。

计划便能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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