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狐社鼠,一个城市内各种闲杂人等的合称,凡事没有正经营生的都可以这么称呼他们。不同于一般的生活节奏稳定的士农工商阶层,这些人的显著特征就是不稳定。
一个城市中的阴暗面里,总是充斥着他们的身影,例如妓院、赌场之类,而且他们为了能够稳定自己所获得的利益,往往会形成帮派之类的团体结构。他们从事的行业往往是不被律法所允许的,但是高额的回报及生活所迫,就导致一批又一批人主动或者被动的成为这种城狐社鼠。
五城司地牢之内。
“姓名?”身着侍卫装束的男子,正执笔记录。
“钱……有钱……”蹲在不远处的犯人哆嗦着。
“砰!有钱?你这是想贿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侍卫一掌拍在桌子上,连砚台都震动三分。
“不…不不不……不是的。我……我叫有……有钱。”蹲着的犯人连忙摆手,双手挥动的那么快,也不知是真的在挥动还是单纯发抖,显然是怕极了。
“唉!我还以为你想贿赂我,弄了半天叫钱……钱有钱,这名字有意思啊!”侍卫笑了笑接着问:“犯过什么事儿自己交代吧。”
“没,没犯事儿啊!”钱有钱疑惑道。
“砰!你这是不老实啊!听你这意思我们抓错人了?拒不交代的死硬分子,那也是罪加一等!”
“那,那我犯事儿啦?”
“你和我猜谜语呢?到底交不交代?”侍卫不耐烦了,直接厉声质问。
“交代,我交代啊大人,可……可我交代什么啊?”钱有钱为难道。
“既然愿意交代,那就是愿意配合,我就给你先提个醒。在天和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那天,你在干什么?”
“哪一年?”
“天和六年,就是今年的十一月二十五,你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啊!”
“还不老实?”
“不……那天就和平常一样,我驾着船往城外送货,别的什么都没干啊。”
“走的哪个门?”
“水门东门啊!”
“送的什么货?”
“不知道,反正都是箱子装好的,日日都有,没什么特别啊!”
“就是送货?没有别的?”
“别的?想起来了,好像兵哥还安排了个人上船,搭了躺顺风。”
“人?什么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征?”
“长什么样子没太注意,就是背了一把剑,看着是跑江湖的。”
“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说话间,侍卫取出了一张纸,其上描摹的是个男子形象,看着有些像北方的汉子。
“这……有……一点儿像。”
“确定?”
“还是有点不太像。”
“到底像不像?你小子要是瞎说,本来立功的也成了罪过。”
“像,确实像那个人。”
“好,就凭你小子这双招子,你就立功了。”侍卫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随后,侍卫开始详细询问,例如“这兵哥是谁?”“船是哪里来的?”“每次出城都是怎么安排的?”“你们收的钱都交给谁了?”。
就这么问着问着,一个以“船帮”为名的元都地下帮派组织,就开始慢慢浮现了出来。其内部以一位帮主,若干副帮主和堂主为核心,类似“兵哥”这等小头目为外围,控制着类似“钱有钱”这样的人进行船运业务。
当然,他们的业务自然是很特别的,因为他们可以在宵禁时间从事运输,运输的物品虽然没有确定,但是就这个时间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总不至于冒了这么大风险就是运输瓜果蔬菜吧。
另外,既然是涉及宵禁和城防,自然是少不了官面上的配合,一路抓人一路审讯之下,自然又是牵连出一片。整个元都范围内,类似“船帮”这样的帮派不在少数,而涉及到的官面人自然也不会少。
按理来说,像五城司这般大搞株连的抓人,很快就会造成哀鸿一片,事情十有七八得被叫停,但是五城司直到目前为止都还在抓,这就很有意思了。
皇宫内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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