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扬也深知自己地位尴尬,但却一直不卑不亢,身为末帝长子,他很清楚自己也许永远也不可能问鼎那把龙椅,父皇所求不过是自己一命,可延续帝裔香火。

而当今天下在几大军阀制衡之下,朝局目前看倒也暂时安稳。来奉天之前父皇曾嘱咐他,虽则天下忧已矣,但留得青山在未必没柴烧,也只有青山尚在才有得柴烧。

吴戴玉手握四十万重兵,关东地产富饶,兵强马壮,他的势力不可小觑,而他膝下还有一个适龄之女,如能讨得此女为妇,不说性命无忧,说不得还能分些军权,而乱世中还有什么比手中有兵更重要的。

亦扬进得饭厅一眼便瞥见了丹瑟,但他却脚步一转,走向靠窗的位子。

说起来,亦扬才到奉天就与林衙内干了一仗,奉天的权贵圈里除了丹瑟就是都锦了,二人都是出生就是权贵之家,又都是得宠的孩子,练就了一副谁也不服的性子,既没出过关东,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连皇帝都没参拜过,还以为关东就是天下了,林都锦唯一不敢违拗的就是丹瑟,谁知来了一个所谓的皇子殿下,处处透着尊贵,比他还有几分傲气,自是不服。

奉天虽好,却毕竟偏处一隅,亦扬一个本该做太子的人,帝王权术什么不知什么不晓,本不待与他一般见识,怎奈这位土地主家儿子三番四次挑衅,实在没捺住性子,很是收拾了他一次,并是哑巴吃黄连。

从那以后,林衙内虽不再招惹他,二人也势同水火,从不往来。

丹瑟眼睁睁看着亦扬去了临窗的位置,她与都锦从小长大,情谊非常,都锦宠她爱她,今儿又是都锦生辰,断没有抛了这个顾那个的道理。

都锦在一旁冷眼瞧着丹瑟目光随亦扬而转,心有不忿又不敢表露,于是端起水晶杯,向后歪靠在椅子上:“来,大家伙给小爷走一个,今天不醉不休,喝美了一会儿大家去城外猎狍子去!”

少年男女听了无不摩拳擦掌叫好的。

丹瑟撇撇嘴:“我的衣服能打猎吗,你净出幺蛾子,我不去!”

都锦抓住丹瑟的手,赖皮猴似的耍无赖:“好瑟瑟,今儿我过生日,你说好了什么都依我的,衣服叫红果回去给你取一套不就得了!”

丹瑟叫他晃得头快要晕掉,一旁的侍女也快嘴快舌的说:“是啊,小姐,奴婢回去给你取,打马去,快得很,前儿刚做了一套胭脂红的,正好穿那!”

丹瑟蹙了眉,眼角微微上挑,无意间就露出些风情,斜了一眼说道:“就你长个嘴!”

这个意思就是允了,红果开心的奉令而出,都锦方觉得气顺了些,谁知丹瑟却同他说:“你等一下。”便起身冲着亦扬而去,都锦哎了一声想抓又没抓住,只得看着丹瑟去找都锦。

一旁的总务秘书家公子乔其瑞凑过来,勾住都锦脖弯,除了丹瑟数他俩亲,属于一个爹能同时揍俩的情谊:“锦哥儿,我觉得咱们不能怂,还是得想法子把场子找回来,他就是一亡国奴,怕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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