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栋手中的巧克力蛋糕已经不见了大半。
那女人听见了周围人的议论纷纷，抬起头有气无力帮杨栋解释了一句。
刚才恶狠狠谴责杨栋撞了人的大妈微微一愣，撇了撇嘴说道：“这次没有撞，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撞。”
“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
“不......”
眼看那大妈越说越过分，那女人张了张嘴，想帮杨栋说话。
杨栋打断了她：“感觉好了点就休息一下吧。我箱子里还有瓶水，我拿给你。”
说完，杨栋将蛋糕放在女人手上，站起身子，走到小电驴旁。
他刚才在给许丽娜买蛋糕的时候，顺便买了一瓶补充电解质的饮料。因为着急回家，他顺手就放在了外卖箱。
跑外卖是个体力活出汗多，但杨栋平时舍不得花六块钱买一瓶功能饮料，都是喝自己带的水。
但刚才系统给了他一万多的奖励，杨栋才狠下心买了一瓶。
“没喝过的，我帮你打开。”
杨栋回到女人身边，蹲了下来。
他把饮料的瓶盖位置在女人眼前展示了一圈之后，才拧开了盖子，递了过去。
一大块慕斯蛋糕已经尽数入了女人肚子，正是口渴的时候，那女人也顾不得客气了，拿过饮料就扬起头吨吨吨喝了一大半。
这时，刚才围观的大妈都不见了人影。
杨栋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了不少。
对于刚才这些言论，杨栋已经司空见惯了。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把自己搞得满身狼藉？
虽然网上有很多言论，一时是责难点外卖的人过于刻薄，动不动就差评威胁；一时是责怪外卖员不守交规，把行人跟自己置身危险。
但很少人会把矛头对准平台。
如果不是资本家为了过分追求盈利，拼命缩减订单时间和降低单价，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谁又愿意把头别在裤腰带上？
话说两头，杨栋倒觉得多亏了这些外卖平台。
送外卖，成了他这个失业中年人最后的体面。
生活路上有风急雨骤，有孤夜寂寥，回头看看，家人就在身后，打着那束温暖的光。
悠悠就是杨栋心底最温暖的那束光。
只要想起悠悠殷切而又温暖的目光，杨栋觉得，人生就算再苦，他口袋里还有颗糖。
更何况，他现在有挂了。
日子只会越过越甜。
这时，女人已经缓了过来，她挣扎想要站起来。
杨栋并没有伸手搀扶，毕竟人家现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多谢你了。”
女人虽然双腿还是微微发抖，但是勉强站立不成问题。
“那个......蛋糕跟饮料多少钱？我转给你。”
女人伸手扶着额头，一脸歉意看着杨栋。
杨栋看了一眼对方，脸色虽然还微微发白，但是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薄薄的嘴唇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蛋糕是78元，饮料6元，一共是84。”
杨栋迅速掏出了手机，亮出了收款码。
救人就是顺手的事情，再让他亏小一百元，不可能。
“大哥你应该是在送外卖吧。这单亏了多少钱？我一起算给你。”
这句话倒是出乎了杨栋的意料，看来这个女人是能体恤别人的性子。
他说道：“不用了，这是我自己买的，不是订单。所以不用额外算。”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伸手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才发现手机并不在身上。
她对杨栋露出了一个抱歉的微笑，说道：“我手机好像落在车上了。”
“那我跟你过去拿吧。”
杨栋将手机揣到裤兜，朝女人指了指停车的方向。
女人点了点头，半晌才摇摇晃晃迈开了步子。
杨栋也不催促，跟在对方身后，提防着对方忽然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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