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单手拖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嗯，看看你学的怎么样，别光会纸上谈兵。”
合着这是现场考试来了，姜宁明白过来也不推辞了，大步上前。
她先为李老爷搭脉，脉沉细无力，舌质淡而胖，苔薄白而干，心中已经清楚大致情况了。
“老人家近日食欲如何？”
李老爷缓缓答：“胃口特别好，吃什么都香。”
姜宁点点头，又听老妇人找补一句：“就是出恭次数比较多。”
话落，肉眼可见的李老爷脸上染上了几分难为情。
“可会口渴？一直喝水还是渴那种？”姜宁边问，边让下人掀开床尾被子，看了看下肢和足部，皮肤按压回弹慢，都有不同程度的肿胀，心中已有了答案。
她同时也明白了宋安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因为考试那天，她回答王平之的问题，是背书一样一字不差的将上消的症状背出来的。
宋安担心她只会死读书，才会有开头那句别光会纸上谈兵。
明白了他的苦心，姜宁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与宋安的目光相接时，他随即提问：“如果按照针灸的方法，你会如何取穴？”
姜宁琢磨了下穴位配伍，胸有成竹道：“我认为艾灸更合适，主要是要清胃泻火，养阴增液，关元穴、气海穴、足三里、太溪穴、三阴交穴这几个配伍使用，第二次时候可以加入胃腧穴、肺腧穴。”
“嗯可以，你来操作。”宋安话落，就有丫鬟端来盛有艾灸工具的托盘。
姜宁微笑回应，这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点燃艾条，姜宁在丫鬟的协助下，开始给李老爷艾灸，宋安全程在一边注视着。
半个时辰后，艾灸结束，宋安又问她，现在这样的症状，开什么方子比较好。
姜宁提笔写了出来，递给宋安，他检查后交给了李夫人：“按照这个方子服用即可。”
与李夫人约定好三日后再来，宋安和姜宁走出了李府。
姜宁依旧跟在宋安后面一步的距离，两人慢慢的往马车旁走着。
“你怎么不说话？”宋安忽然停止脚步，眼看就要撞到宋安，姜宁左脚踩右脚摔在了地上。
眼睁睁看见姜宁摔在地上，宋安太阳穴突突直跳：“你真的，笨死了！”
“我才不笨！”姜宁不服输，蹭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你今天带我来这边，试探我学习的真假，我不是通过了吗？”
姜宁会这样反驳他，宋安很意外，眉尾一挑：“哟，还挺有自知之明。”
姜宁：有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美德。
“我一直有自知之明。”姜宁重复了他的话，声音沉闷下去。
宋安丝毫没有注意到姜宁语气里的失落，反而饶有兴致的开始提问：“哦，那我考考你，今日李老爷是什么病症？”
姜宁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偏宋安兴致极好，她只能被动回答：“是消渴症其中的中消，书中原文讲：渴饮百杯不止，能食又与便溏并见。”
“不错啊！”宋安眼里升起赞赏，不愧是他教出的，就是一点就通，这么快就出师了。
如是想着，宋安心情颇好，微抬着下巴，朝姜宁挑挑眉：“走，带你逛逛中州城去？”
姜宁摇头：“不了，我还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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