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午夜。
亚利听着钟表上的秒针咔哒归零,深吸一口气。
零下30度的气温,一整天没有火源,不吃不喝不睡,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无窗的木屋漆黑一片,连呼出的白气都看不见。
他挪动冻僵的手指在地上摸索半天,终于捡起一根火柴,擦出一星火苗来。
太奶仿佛在光芒中招手。
“原来卖火柴的小女孩是这种心情啊……”亚利感动得泪流满面,稍作喘息后赶忙点燃了油灯。
希望其他人没事。
扶着木屋的墙壁勉强起身,推开门,差点被汹涌的寒风掀翻在地。
白茫茫的世界空无一人。
现在是放弃“年终漫步”的最后机会。
亚利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脚,径直走出大门。
不远处的三座木屋无声无息,虽然知道结果,但他还是挨个推门看了一眼。
果然,乌里尔、穆勒和库珀全都不见了踪影。
……
“首先,你们要和世界彻底断绝联系——
待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屋子里,不吃、不喝、不能睡觉,不能与任何活物交流,没有火,没有光,忍耐24个小时。”
一天前,乌里尔的父亲请求亚利、穆勒、库珀三人与儿子一同参加仪式,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便开始讲述仪式的“规则”:
“直到午夜零点,也就是新年交接的时刻……想要退出的话,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向南返回村子即可。
但如果你们只带着一盏灯向北走,那就是决定踏上旅途,到时候无论身处何地,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前进。”
“等等,我们在相近的地方同时出发,不会碰上面吗?我记得仪式只能一个人参与啊。”库珀举手打断了男人的话。
“这条‘规则’是强制的,无论你们想不想,都只能遵守。”男人淡定回答道。
“您的意思是,即便我们同时出发,也见不到彼此?”亚利回想起乌里尔曾说过这片森林的空间有点问题,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的。”
“听起来很危险啊,不是有个教授因为这事儿疯了吗?”穆勒插言。
“是的,非常危险,一旦违反‘规则’就是有去无回,那些旅人到底遇见了什么,即便活着回来,也没有人记得。”
“那一起去有什么意义?”穆勒甚是不解。
路上连面都碰不到啊。
“教堂,只有教堂是唯一的,如果你们抵达终点,一定能在教堂相见,那儿是整个仪式的关键。”
男人从角落里拿出一张地图,上面画着曲里拐弯的线条,一路向北,最终连接裂缝前的教堂图标:
“这条是理想线路,可仪式开始后就说不准了。
记住,无论面对何种未知,你们一定要保持冷静,时刻记得自己是谁,正在做什么,绝对不能折返,不能偏离预想的道路……
万万谨记,你们的信念所在。”
……
和亚利预想中一样,这片空间并非原本的森林,寒风吹袭片刻便彻底停息,寂静得仿佛末日之后。
道路被积雪覆盖,密密麻麻的云杉枝头爬满乌鸦。
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身前一小片区域,再往前便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几只乌鸦攀附在野羊尸体上,一口一口啄食着内脏,在亚利注意到它们的瞬间,齐刷刷停下了动作。
无数双发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走过。
“好饿……”
亚利仿佛像能听见它们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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