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心里面充满了期待却又带着莫名的恐慌。

没过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好似脱衣服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明明什么也听不清,屋子里的人呼吸却渐渐变粗。

“啊,嗯——”一声稍显高亢的叫喊刚刚响起,随即就又变为低沉压抑的呜咽。一曲人类最原始的歌谣从幽深的黑暗响起,如泣如诉,忽近忽远,萦绕在耳边,撩拨在心弦。

……

足足几分钟,云收雨散!

我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草泥马!不得好死,又来偷听!”

一声分外愤怒的骂声从隔壁传来。我们一呆,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又爆发出更加欢快的笑声。

回去的路上,乔睿告诉我,隔壁是徐志强的宿舍,两口子新婚燕尔,干柴烈火,动静稍微激烈了一些。宿舍之间隔音不好,就引来了一些登徒子围听,倒是没什么恶意。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双职工也不过是两间房,又当卧室,又做餐厅,还得做饭,哪里够住?如果家里来个客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以后有了孩子,更愁人。”

我无言以对,心里转添苦闷。茫然四顾,校园里漆黑一片,偶有几点灯火,更觉阑珊。

第二天是星期天,难得的可以睡到自然醒。我正躺在床上看书,就听有人敲门。

“孙老师是住在这里吗?”一个听着有点熟悉又怯生生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我急忙起床开门。

一个瘦瘦的少年和一个看起来颇显老态的男子站在门外,旁边停了一辆大轮的自行车。看到我,男子露出朴实的笑容。满脸的皱褶,宛如失却了生机的菊花。

“您就是孙老师吧?我是永涛他爹,今天是特地来感谢您的。多亏您及时把永涛送到医院,要不然……”男子一面说着,一面把挂在车把上的一个篮子摘下,“乡下人,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您带来几个草鸡蛋。”

他还没说完,我就想起来了。上周五的大课间,袁永涛一脸焦黄到办公室来请假,说是肚子疼得厉害。恰好他班主任不在,我就带他到了镇上的医院,看完又把他带回来。本来都已经忘记的事情,想不到他们爷俩会专程来道谢。

实在是不忍心收他们的鸡蛋,一看就知道是好不容易攒的。好说歹说,他们爷俩千恩万谢地走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