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石大义正提着铁剑和石白一起走出了屋子,来到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并未曾使用真元护体。

烈日之下,相互并排站着,却不过片刻,二人便俱皆浑身汗透。

“阿白,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热?”

听着或远或近传来的知了声,石白抹去脸颊之上的汗水,直感觉喉咙快要冒烟。

“阿爹,真的要在这样的烈日下练剑吗?这样下去,会脱水死的。”

石大义摇了摇脑袋,举起手中铁剑,沉声道,

“不会的,阿白,练起剑后,就不会感觉热了。”

说罢,石大义便径直挥出了第一剑,这一剑很简单,就是举高手臂,猛地下劈。

然后他挥出了第二剑、第三剑,直至不知道多少剑,但却都是同一招,同一般姿势,同一般的认真。

石白也在挥剑,他舞的剑却比较复杂了,是《太岳青峰剑》一整套的姿势。

刚开始之时,石白还能保持认真的态度,极高的质量和完成度。

但越到之后,他脸色便越是难看,身体也逐渐变得没有气力,热得十分难受,渴得十分痛苦。

但他一直在忍受,一直在坚持,因为他还没有到极限,他的自尊,他的荣誉也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放弃。

“此时正是修行时。”

“要不然何谈超越自己父亲,何谈成为这世间最强?”

就在石白即将熬不住的时候,他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摒弃杂念,复回专注认真。

如此这般,在这炎热天气下又过去许久。

石白的注意力便开始越来越分散,心思便越是不在剑法之上。

不知何时起,他的全部精力都投注在抵御太阳的炙热,身体的疲累,以及对清水的渴望。

剑法越练越不成形,甚至最后连动作都无法连贯和完整。

但石白并没有去看石大义,也不觉得石大义那总是同一招的下劈剑法,有什么值得自己学习的。

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与父亲不同。

他们的道不同。

硬要强求相似,只会画虎类犬。

可逐渐逼临极限的石白,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胡思乱想,又想着父亲是否已经不能坚持。

他觉得父亲也许在和自己比拼意志,只为了不丢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和面子。

到了最后,石白干脆停下练剑,睁大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思绪逐渐一片空白。

手中青霜剑,不再是斩妖除魔的武器,而是支撑身体站起来的拐杖。

在他们身后的木屋里,石晚晴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缓缓走至走廊缘缘。

看着院子里的二人,对着坐在一旁,满脸担忧模样的慕容玲说,

“阿娘,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都不叫醒我。”

“阿丫乖。”

慕容玲挤出一丝微笑,轻轻的对石晚晴说,

“哥哥和阿爹正在修炼,不要去打扰他们哦。”

“哦。阿丫知道了。”

说完,石晚晴便在慕容玲身边坐了下来,吃着慕容玲切好的西瓜。

“阿娘,外面这么热,为什么哥哥和阿爹不进屋修炼?”

“那是因为你阿爹正在教你哥哥修炼。现在你还不懂,等以后长大了,你哥哥也会教你这样修炼的。”

“那阿丫以后也要和哥哥一样在太阳下修炼吗?”

“阿娘也不知道阿白以后会怎么教阿丫修炼,说不定,阿丫都不需要人教就会了呢!”

慕容玲摸了摸石晚晴的小脑袋,又将目光投在石白身上,只要石白有倒下的迹象,慕容玲就会连忙终止这场明显是自虐的行为。

但现在却不行,因为石大义正在教授石白修炼,自己不能去干涉,就算心疼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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