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菊兰借到很多粮食,她用架子车装了满满一车,这些粮食足够她一家人吃一整年了,她再也不用惜着吃,再也不用担心接济不到来年麦黄了。
赵菊兰的脸上堆满了笑,真没想到一下子会有这么多粮。
她高兴的同时又陷入了甜蜜的痛苦之中,自己一个瘦杆子女人怎么拉的回去呀?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周围一瞬间都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过来,他肩膀上扛着一杆鹰牌16号双管猎枪。
他卸下枪,声音朗朗地对赵菊兰说:“菊兰,你给我把枪扛着,我给你拉。”
“哎呀!十爷,你借我这么多粮食,还要给我拉车,哎呀!”赵菊兰很不好意思。
但她十爷动作麻利,腾的一下就把重重的猎枪甩到了赵菊兰的怀里,然后将两只大手往车辕子上一握,连伴绳都没搭,就拉着嚯嚯嚯地往前走了。
赵菊兰只好跟在后面走,她十爷拉的很快,她空人走都黏不上他的脚步。
她忽地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十爷,你的腿......”
她十爷稍稍停住喘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菊兰,你稍微走快点可以不,十爷我还等着上山去哩。”
“哦哦!”赵菊兰本能加快脚步跟上去,想了想,她又开口问道:“十爷,你把粮食全借给我,你回到屋里了吃啥呀?”
她十爷微微一笑,随口说道:“十爷我不打算回来了。”
“那你去哪呀?”赵菊兰忙问道。
“住山里头,十爷我天天打猎吃肉就够了。”他十爷嘿嘿一笑说道。
“哦哦。”赵菊兰放心了。
如果真的能天天吃肉的话,这种生活她也想。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不到他十爷就已经帮她把架子车拉到麻油村村口了。
真是太厉害了!
此时,太阳正冉冉升起,地面上的雪开始渐渐融化,空气中依然充斥着刺骨的寒意。
赵菊兰十爷拉着重重的架子车,刚下了大陡坡,就见到马路两边刚燃放完的鞭炮纸,被风吹散到马路边的积雪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往前走有一堆人旋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人群中赵菊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媳马小凤,她手里牵着两个孩子,弟弟赵作民站在她旁侧,他们都一脸阴郁。
她心里一急,又高兴又有点不知所措,想跟他们打声招呼,但是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不来则已,来了就是她的娘家人,就是她的贵宾。
“他两口子来这儿干什么?”赵菊兰心中好奇。
再往前走,赵菊兰就看到自家大门前,靠斜坡位置摆放着一个长方形条桌,桌面上铺着一张雪白的布,桌前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她认得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堂外亲牛俊峰,他是教书先生,另一个则是自己男人的发小牛有光。
他们头上都戴着半孝,一个在收礼金,一个在登记。
忽地,牛俊峰抬头瞅了赵菊兰一眼。
他急的对一旁的人叫喊:“快,快去叫人,他菊兰娘娘回来了。”
人群挡住了车路,赵菊兰十爷被迫停下来。
他瞅瞅门前,又满脸疑惑地瞅着赵菊兰问:“你家地院里谁殁了?”
这时他旁边一个小男孩忽地站起来,扭头瞅了赵菊兰十爷一眼,随口说道:
“是那个打野兔的人殁了。”
他刚刚在捡地上的没燃爆的哑炮,看到赵菊兰了,就撒欢儿往人群中钻去了。
......
“啊哟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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