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的早上,沈策活动完筋骨坐在门外喝茶,正享受闲暇,突然看见几个伙计跑向前院。
沈策以为发生什么热闹,跟到前面才知热闹中心正是李霖语。
时下,李霖语踩住一位青衣公子的后背,随行的家奴站在附近不敢上前。不管是青衣公子还是随行家奴,脸上或多或少都有淤伤。
客栈里面,吃饭的客人站到远处,本店的伙计站到墙边,掌柜的本人冒出冷汗。
客栈外面围了两圈看热闹的,有本地的住户,还有前来参加大比的武生。
沈策不明所以,去墙边打听怎么回事。
原来两刻多前,趴在地上的公子吃了霸王餐,李霖语看不过去,就把他给揍了。
正想问问挨揍的何许人也,突然人群分出六个壮汉;为首的大棍戳地,抬手点指李霖语。
“臭娘们,快把我们少爷放了!”
地上的人看见来了帮手,瞬间来了精神。
“朱师父救我!”
李霖语狠踩一脚,问向对面:“你们就是张府的武师?”
朱武师强压怒火,对道:“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再不放人扒了你的皮!”
“听说了,叫张田泽,往紫霄门仙药堂送药的,是不是?区区药贩子敢吃饭不给钱?是谁惯的你们臭毛病?”
沈策趁机打听张田泽何等人物,旁边的伙计向他介绍内情。
紫霄门不同其他州府,不但可以自己管理辖地,还可以通过委托插手外府事,这点在凌腾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安益镇是紫霄门辖地第一大镇,镇上几家大户跟门上堂口都有合作,眼前的张家就是其中之一。
张府承揽仙药堂三分药源,所以在本镇颇有势力。
谁家酒楼开张,他们能查私藏禁药;谁家外府行商,他们可以拦队搜检;就连谁家娶媳妇,他们都能停下喜宴。
总之不管干什么,只要跟吃的沾边,他们都能以查药的名义搜查检验。
权利使然,大伙对张府忌惮三分,别说吃饭不给钱,不朝自己要钱都得念阿弥陀佛。
因为万一惹他家人不高兴,就三天两头派人搜查,长此以往,多好的买卖也得黄。
今天张田泽来到赵家客栈,赵掌柜不敢有丝毫怠慢。其实客栈上下全都厌恶张家人,可小胳膊拗不过大腿不敢得罪。
李霖语见事不公暴揍张田泽,赵掌柜的心凉了半截,按照他的想法,买卖不出半月就得关张。
此事难怪怪李霖语看不过去,可转念一想,张家的行径仙药堂不知道吗?如果知道,就得两说。
沈策心里赞成,表面上没带出来。回看眼前,朱武师要不回人陡升怒焰。
“你到底交不交人?”
李霖语一脸蔑视:“交人?凭什么?”
“就凭我们人多!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落地,六个壮汉各抡大棍冲上前去。
李霖语抽出宝剑,几剑下去,长棍被削成短棍,几脚下去,上前的人全被踹飞。
朱武师捂住肚子站起身型:“臭娘们下手够狠,给我等着。”
六个武师先后跑出赵家客栈,李霖语再次踩住张田泽。
一旁的赵掌柜心里合计,得罪透了张家,别说开门做生意,连安稳度日都难。事已至此,除了搬出安益镇没有别的办法。
想到此处,把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
撸起袖子,捡起一根短棍,对着地上人一通抡。
张田泽疼的嗷叫连连:“赵大喜,连你也敢打我?”
“客栈刚开的时候,姓朱的一天搜查三趟,逼得我的客人全部退房。姓朱的嘴上说上支下派迫于无奈,实际想的是搜到你服,查到你怕,查到你不得不开方便之门。你们的人白天吃饭我们得特殊照顾,晚上路过我们还得提敬送宵夜,白吃白喝不算完,还顺手牵羊,简直比他妈的蝗虫还可恨。张田泽,今天老子打的就是你!”
说完又是一通短棍,直至把人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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