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场是一个黑市。
离开电梯后，还要走一小段坑道才能到达。
微风拂面而来，夹杂着些许异味。
“这地方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季云有些好奇，但白峰完全不想搭理他。
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疯子，把季云卖出去，再置办一些稍微像样的行头。
苟延残喘至今，好不容易积攒出一丝胜利的可能，转瞬之间就被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白峰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钳子。
吱吱呀呀的响声在空荡的坑道中回荡，季云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而观察起来。
坑道越走越深，白峰脚下踩着的是木枕一样的阶梯。
木枕的两边是铁轨。
季云觉得这地方以前估计是个大号的矿坑。
昏暗的矿灯下，二人走了一段时间后，眼前的景致豁然开朗。
“垃圾场”只是白峰对这个地方的爱称。
看到“13号交易所”后，季云明白了敲击十三下的原因。
走过观感低廉的霓虹灯牌，嘈杂的声响逐渐传入季云的耳帘。
到处裸露的电线，席地而坐的摊贩，街边的商铺也满是油污。
事实证明，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还真是个垃圾场。”
白峰的身形即使在这个垃圾场中也算是巨大的。
然而狭窄的过道并未阻拦他的脚步，连摆地摊的人都主动挪开自己的摊位。
直到一家看上去集脏乱差于一体的店铺，白峰停了下来。
白峰停下脚步后，店铺走出来一个健壮的女人，穿着运动背心和牛仔裤。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汗水涔涔，手上还拿着一个铁锤。
如果不是腹部的光泽过于耀眼，季云甚至会认为她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手脚齐全，只有腰腹受到改造。
这显然挑战了季云浅薄的认知。
掐头，去尾，留中段？！
“什么都没带，怎么，你是来喝茶的？”
女人冷冷地扫了季云一眼，似乎并不感兴趣。
白峰终于将季云放下，放在了女人面前。
“我的家被这个家伙毁了，只用了一个祸根。”
白峰说的是事实，但女人听到的显然是另一个内容。
她转而认真地看向季云，冷漠的脸上镶着一双略带疑惑的眼睛。
“把衣服脱掉。”
季云还在揉着自己被白峰压得隐隐作痛的胸膛，就被女人震惊得停下了动作。
“大姐，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而且还在大街上。”
“不好吧？”
女人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红晕，刚要解释什么，就被白峰抢了话。
“我检查过了，百分之百是人类。”
“没有部位接受殖装，体内也不含叶绿体。”
白峰的话音刚落，一条街都静了下来。
无数双眼睛纷纷看向季云，身上不时掠过的扫描光线让他汗毛乍起。
“你们越界了。”
话是从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让那些各怀鬼胎的路人收起小心思的，是女人身后的商铺。
一架激光炮从顶层升起，门口又飞出十几台配有一个圆盘枪口的无人机。
季云抬头看了看商铺的名字。
真理回收站。
“吉恩，如果谁能评估他的价值，并且找到买家，我想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名为吉恩的女人走进回收站，没过几秒，店铺的门自动扩大到了白峰能顺利通过的大小。
两个人走进来后，房间的地板升起来两把椅子。
吉恩站在柜台，掏出一个页面泛黄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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