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长安捧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阳春面回来的时候。
着实被房间里的阵仗吓了一跳。
望着显然有些手足无措的哥哥,撑着才恢复一些力气身子,许愿起身。
“好香啊,哥,快,我都要饿死了。”
许长安闻言,哪里还管什么拘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许愿身边,就要扶着许愿下床吃面。
许愿却不管那么多,一把手接过许长安手里的面碗,撸起袖子,盘腿往床上一坐,呼噜呼噜的吸溜起了油润的面条。
“这里没你喜欢咱家的笋尖,我去买了根鸡腿,你身体刚好一些,不能吃油腻,我撕成鸡丝放里了,你试试合不合胃口。”见许愿大口大口吃得香,许长安在一旁温声说道。
他还是那一身土灰色紧袖短衫,不过褪去脚镣之后,看上去干净利索了许多,也少了些在大牢中的木讷。
终于是原主印象中的样子了。
与别的阳春面里烫两颗小白菜的习惯不同,许家面摊的阳春面里惯用的却是三根鲜嫩的笋尖。
也是原主许愿最喜欢吃的。
只是如今不是在自己家,只能用别的食材代替了。
许长安宠溺的看着许愿。
从小到大,弟弟就吃面时候最乖,怎么也看不够。
县令赵明远坐在许愿对面的太师椅上,就这么看着他吃。
香味钻到他鼻孔里,赵明远肚子里咕噜一声。
再看许愿,抱着碗,转身朝里防着赵明远。
赵明远胡子一颤,尴尬干咳一声。
不就一碗阳春面吗,老子吃过!
至于跟防贼似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面,是怎么能这么香的……
如果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赵明远真想让厨子也给他来一碗。
“许公子,你看这些人……”
在许愿刚放下面碗,揉着肚皮刚打出一个饱嗝的时候,县令赵明远开口问道。
许愿瞅了眼不敢抬眼看自己的一干人等。
揉着人呼呼的肚子,感叹到,啥叫人生,饿急时的一碗汤面,困极时一条热乎乎的棉被,还想啥。
都说人吃饱的时候,不想说话。
许愿听到赵明远的话了,但身上热乎乎的饱腹感袭来,虚弱虽然有所缓解,但眼皮却有些不听使唤了。
“哥,你看呢?”许愿打起精神,没看赵明远,而是望向有些局促的许长安。
许长安接过许愿的面碗,下意识的拿过一个手帕,正要给许愿擦一擦嘴角汤汁。
可当看到许愿睁着上弦月般明亮的眼睛问自己时,才反应过来。
许愿已经不是痴憨的时候了。
于是,手帕悬在半空,心里一时有些愣神。
当人做一件事成为习惯后,如果有一天,这种习惯一旦被打断,心里是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的。
这种感觉,无关事情好坏。
许长安当下就是这样。
察觉到许长安的情绪,许愿自然的接过手帕,抹了抹嘴角,按脑海中原主的作为,顺手把手帕揣到了怀里。
许长安收拾着面碗,不去看那些诬陷自己的一干犯人。
“大启有大启的律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老百姓,只想过安稳日子。”
赵明远松了口气。
这个许长安,还是讲道理的。
许愿点了点头。
“哥说的是,大启有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床前一干犯人,心底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包括吴老二。
天知道他这三天是怎么过的。
直属上司的壮班班头消失不见,诬陷许长安的所有罪名全部压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
当时自己答应班头这么做之前,已经把许长安跟许愿两兄弟的出身查的一清二楚,确定不会有任何纰漏跟隐患的情况下,做出的抉择。
谁曾想,许愿怎么一转眼成了文庙字牌拓印的持有者了。
早知如此,就算是拼上跟班头交恶,自己也也是万万不敢的。
自从三天前被下了大牢起,短短三天,吴老二已经瘦了一圈,其中煎熬,可想而知。
直到方才,许长安说按律法办,吴老二这颗心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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