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早已等候在府门外的马车,带着成敬等几个贴身随从,向着紫禁城而去。

在承天门外下了车,一路步行进午门,到达奉天殿时,朱祁钰却见到外臣已经在奉天殿外,排好班次,准备入朝。

看到这一幕,朱祁钰眼皮子跳动了两下。

不对劲,很不对劲。

按理来说,这土木堡之变已经发生,开大朝前应该开个小朝,将主要人员集中在一起,商议一下该怎么处理。

但为何他这个北京留守进宫后,却发现已经列好了队伍?

好家伙,真拿自己当牌位,有用供起来,没用扔一边儿啊。

站的老远看了眼已经列班的朝臣,朱祁钰整了整衣袖,正要拿着自己的笏板要离去时,却突然瞟见人群中有不少的人都在哭泣。

“啧。”

看着人群,朱祁钰砸了咂嘴,没多说什么,而是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后殿。

“郕王来了,快坐。”

经过通秉,进了奉天殿后,坐在帘子后面的孙若微对进来的朱祁钰点了点头后,就催促到。

“参见母后。”

先是对孙若微行了一礼,朱祁钰才跟着太监,来到属于他的位子上坐下。

扫视了一眼殿内的布置,尤其是那个本应是天下至尊之位,但如今却是空空如也的龙椅,朱祁钰心中叹息。

流程还没走,坐不上去。

如今,他这个郕王那不能说是没有丁点儿的权力,那只能说是没有丁点儿的权力。

虽然名义上是北京留守,但听听朱祁镇在离京前下的圣旨。

在京在外,凡有紧关重事,差人赍本赴行在奏请,其余常事奏本该科编收,候车驾回日通类奏请发落。

大事要事要向皇帝奏报,由皇帝拿主意,平时的小事儿按科收录,等皇帝回去后统一处理。

提线木偶都比如今的他强,那提线木偶在惯性的作用下,好歹还能扑腾两下,他是连政事问都不能过问。

“上朝!”

看到郕王殿下已经坐好,司礼监秉笔太监金英当即提起嗓子,喊了一声,随后就有小黄门高声呼和。

停摆了数日的朝议,终于再次开始,胸前绣着各种禽兽的朝臣们,在大汉将军的查验之后,走进了奉天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进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山呼海啸般的俯首拜朝。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拜的那人,此刻正在瓦剌也先的大帐之中。

待到金英代帝喊了一声平身之后,另外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兴安当即大声的喊道。

“有事启禀,无事退朝。”

“启奏殿下,臣有本奏。”

随着兴安的话音落下,当即就有一长须老者,手举笏板,高声道。

“今天子北狩,天下惶恐,臣请早定社稷之主,以安天下之心。”

身子向前倾了倾,朱祁钰眯着眼观察了一下。

人,是不认识的。

看年龄在五六十岁左右,一身大红官袍,碧玉笏板,这起码是个三品以上的大官。

不过,这个时候说定社稷之主。

朱祁钰突然眼神微眯,转头看向了后方。

那珠帘后面,坐着的正是孙太后。

景泰年间狗斗的第一个大坑,太子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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