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十年!
戚家军又重现世间。
却眼见要成绝唱。
小山后,王九与纪白爆发了认识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纪白早就要率部出击!王九一直在阻止:我们再无友军!出击意味着予敌以最后一击,对建奴而言是分胜负,对我部却是决生死。
纪白一直在吵,一直在流泪!一直在念叨……
“你怎知没友军?”
“川军完了啊!”
“看!主力来了!”
“主力果然有鬼!”
“再不出击,浙军就要完了!他们快没火药了啊!”
“你心肠怎么这样硬!这么冷、这样狠啊?”
“你不去我去!我去,我一个人去总行吧!”
“距离六七里,太阳快落山了!再不去就看不见战场了啊!”
“你忍心让他们死绝?我错看你!我们都错看你了!”
但纪白再次要动时,又被王九狠狠按住:“我们再无友军!此去就是决生死!而建奴预备队一直没动,他们就是在等我们。”
“那我们就看着浙军死绝吗?”
“建奴预备队不动,我们去了同样也得死绝!你连以后给他们报仇的机会…都无!懂不懂?”
“我不听!”
无论怎样,平常一贯冷静的纪白,今天都格外冲动!格外不讲道理到不可理喻。
但王九理解他……
突然,在王九分神中,纪白拔出短刀抵住自己咽喉!泣不成声:“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是将军,你让我…让我去吧!我心意已决!我一个人去,来世…来世再做兄弟。”
王九一声长叹!
战场哪有绝对的对错?浙军或许永远逼不出建奴的预备队!当浙军灭亡后,六七里外的自己,老奴真的毫无察觉?跑得掉吗!
班兵肯定跑不掉!
自己倒能跑掉,可又能跑去哪?
严令严旨下!竟不敢去救援,连战场都没去过!东林党再定他杀头的罪时,朱由校凭什么要抗争?即使想抗争又拿啥理由抗争!
“整兵准备出发!”
车营随即动起来,战马在一旁随行,而突骑战士半个时辰前,就已披甲齐整、躺上了战车!睡了一天的他们正精神着。
果然!
车营才从小山后面露出头,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就从大阵中,已列队而出。而镶蓝旗竟也在缓缓出阵?老奴真看得起他王九。
尼玛!一支汉奸军也没动,上手就直接近两万正宗八旗!还是今天一整天没动过的两旗。
而且,这一年半时间里,八旗的每旗竟都已扩编了?
还有,镶白镶黄两旗,竟也在开始出动,这是要向两翼张开!将他老子给包饺子的节奏……
看来,哪怕不用贵人招呼!也不用啥交易,老奴也必欲将他给灭掉!他这真是太恨他老子啊。
对面还在缓缓出阵,两军都是静默无声!渐渐迎面缓行的两军,相距越来越近,越来越凝重。
……
相距六里。
每辆战车上突然出现两三人,各负责车旁一匹战马。眨眼间,将内棉外铁的专用马甲披上!
在建奴的愣神中,一千名全身披甲的锐士已上马!按预案已然成阵。而两军相距不过三里。
突骑冲锋锋矢阵!
没有丝毫犹豫停顿,突骑已在尽量加速!迎战的莽古尔泰与大阵中的老奴,都还没从惊愕中回神,更没想好应对之策时,突骑已跑起速度!当先一人正是王九……
莽古尔泰只来得及下令:迎上、阻敌;大阵中皇太极也只来得及大喊:结阵、阻敌、护卫大汗!
前锋已然撞上。
向死而生!我们就是突骑至强;
有敌无我!是我们永不变的豪迈与倔强;
千军辟易!是我们对顽敌的怜悯与慈祥;
万马伏尸!是我们必将牢牢掌控的战场!
这是所有勇士心底的呐喊!随着前面军官有节奏举手。将军说:憋在心中的呐喊最有力量。
奔马惊雷踏地,
烟尘冲天而起!
金铁嘶鸣骤烈,
果然千军辟易。
闪电寂然杀人,
将军人马飞龙!
残阳艳丽如血,
灭寇乃我大仁。
一马当先的王九,人马起伏间已神入忘我。八尺长枪不时在单手或双手中转换,如飞溅火星般莫辨其踪!忽左忽右、忽远忽近,却皆为一击毙命、一点即逝!
身侧被他赐名雷若、李正的两员骁将,枪艺尽得王九真传!一左一右或补枪、或捡漏。甚至在王九已使敌手忙脚乱之际,无耻而丝滑地补上致命一枪。
最是阴险毒辣!
在正后方是被赐名叶飞、苟欢等几个猂将!人人一支强弩端在手,啥也不干专门捡漏。躲过前面三人致命绝杀之人,绝难再逃这几条毒蛇…无耻而刁钻的轮番偷袭!
就不讲丝毫武德……
建奴中猂勇上前阻敌的摆牙喇、红甲、白甲?全被王九蜻蜓点水一触而逝!骁骑校、额真、牛录额真?竟无一合之敌!千户、万户嚎叫上前?极力格开一枪两枪,必遭无耻冷箭!关键还是被强弩近距离对穿。
建奴从最开始对冲,到停滞,再避让,前后不到半刻。莽古尔泰躲开后大喊大叫,严令堵上、堵上!可若堵得上…你还躲啥!
阵形如豆腐般丝滑两分,只留下一路尸体与血道。
突骑穿过前阵直奔大阵而来!但皇太极早已组织起重重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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